,圓桌上面的花瓶裡噴出很多半生不熟的瓜子,然後三五隻拍著翅膀的香蠅態度惡劣地給每桌丟下一堆礦泉水和青蘋果,差一點兒砸到了天神們的腦袋,然後嗡嗡地飛走了。接下來毫無意外地是領導講話,太乙大叔和嫦娥大媽好像還說了幾個黃段子,群眾來賓們很捧場地爆笑鼓掌,各有家庭的大媽和大叔攜手蹦蹦跳跳地進入舞池帶動氣氛,隨著改編的《月亮之上》快三舞曲興高彩烈地舞蹈起來。
張仲文用手作槍做了一個爆頭自殺的動作,沈問梅鄙視地白了他一眼拿出毛衣開始編織,爾惹羅隱身消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只有勵持龍王嘿嘿地表示欣賞張仲文的幽默,他穿了一件半截袖T恤衫,伸出健壯勻稱的胳膊抓了一個蘋果攥在手裡,突出非常漂亮的肱二頭肌,臉面向張仲文大咧咧地咬了一口,很樂觀自在地咀嚼著,眼睛裡閃著一種類似挑釁的光芒。
“Are you flirting on me?”張仲文看周圍聽眾長得都不像懂英語的樣子,就乾脆大方地問勵持。
“So?” 勵持漫不經心地回答,還在用牙磨蘋果。
沈問梅低頭長嘆一口氣,好像是遇見了她不會處理的編織問題。
“呵呵。”張仲文假裝不在乎地笑笑,這種騷貨城府都很深,搞不好就是在恃帥行兇拿自己捉諧取樂而已。
“小文,瓜子吃多了會發胖的哦。”勵持用胳膊撐住頭很得意地問。
張仲文兇惡地抬頭,攻擊性地凝視他。這個稱呼很私密,公司裡只有師兄李遠坪才這麼叫他,勵持不知道哪裡聽來,又怎麼有膽子這麼叫他的。
“你覺得我和你很熟麼?”張仲文皺著眉頭問。
“You look really cute when you are mad。”勵持眨著眼睛很柔和地說。
“OK,I see。 I am the last one who haven’t screwed your ass in this room and you just can’t wait; can you?”張仲文翹起二郎腿反挑釁。
“And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勵持懶洋洋地伸了一下腰,他倒三角的身材在貼身的T恤下顯露無疑。
“The end of Night at museum。”張仲文遙望舞池裡零零散散的人群,和四面八方神態詭異的看客們,晃了晃肩膀無奈地說。
勵持嘿嘿暗笑幾聲,繼續說:“I have some good DVD at my place。”
“But I don’t think I will have time to watch them。”
“Why not?”
“You know; kind of busy; doing; you?”
“Too bad。 It seems I have to skip my class tonight。”
“But you can still teach me some moves。”
“Trust me; you don’t even need to move。”
沈問梅在兩個人一波一浪的英語中,收起毛衣和針線朝皮包裡一塞,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大叫道:“好吧,你們倆誰也別move了,我move!”
然後憤然踢了桌子一腳,夾著包扭頭狂奔走掉了。
註解:Night of museum 是電影《博物館驚魂夜》,這裡張是在表示對這個舞會的譏諷。
玄持和勵持之間最具威懾力的領導走開了,剩餘醬油瓶都算不上群眾們更不會被他們放在眼裡,於是這倆雅痞就隔著桌子彼此搔首弄姿拋擲著成筐成捆的秋菠,嘻嘻哈哈肆無忌憚地對噴淫聲浪語,要不是一點兒眼裡見兒都沒有的四個食草男三個幹物女還在桌子旁僵冷淡定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肯讓地方,周圍遊魂般漫無目的亂逛的看客又太多,他們倆估計早就鑽桌子底下不知道在幹嘛了。
在各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交誼舞曲中,舞池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是令散落的外籍人士們無法理解的是,其中真正男女搭對跳舞的很少,倒是兩個女孩子不介男女步位面帶得色興致高昂翩翩起舞的組合壟斷了舞池。然後就見四面八方有賊心沒賊膽有賊膽又沒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