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螢幕上飄逸出塵的仙姑手下琴聲乍斷,她娥眉微蹙,挽手從白袖中掏出一臺Nokia,冷著臉不悅地擺到了唇邊。
“Where the douche are you? What the bloody hell are you doing?”勵持嚎叫道。
白衣仙姑端坐冷雲殘霞之中,美目含霜,皓齒輕啟,抿嘴笑道:“Your mother’s asshole!”
“We have……Micky; tell me; Did you take your medicine today?”
“I told you。 I’m OK。 Everything is OK。”
勵持愣了愣,直接掛了電話,然後又撥電話:“醫務處麼,我需要一輛救護車。嗯,對的,是我。她在老地方,你們最好帶上足夠的鎮靜劑。謝謝。”
“可憐的勝曼妹子……大概是看到春風綠地萬樹花開的景象,想到自己孤苦一龍情海顛簸至今身家無著,心中千般柔情萬種春恨無處傾訴,只能寄情于山光水色付諸於幽幽琴曲了吧……其實我們這些大齡剩女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也是很敏感的,很敏感很敏感!勵持你不能這樣欺負你姐姐!”美持龍女遙聲嘆息。
“美持族母大人……1600年前差一點兒就和你私奔去印度的洵持,就是我姐騙他說自己已經懷孕才和你分手的,然後你心靈破碎投身於我們民族的解放運動之後的第二天,我姐就又看上了洵持的弟弟汶持,於是洵持長什麼樣她都記不住了,你曾經觸手可及的幸福灰飛煙滅的真相,就是因為我姐48小時沒有吃藥。很遺憾,我以資深受害者的身份警告你,不要對我姐報以任何良好的期待,她沒有人性的!”勵持決定速戰速決,徹底讓美持醒悟。
“呵呵,如此古早的陳年往事,你不提起我也早就都忘得一乾二淨,勵持,你覺得本族母是那種胸襟狹窄重色輕義的龍麼?誰沒有年輕過呢,誰沒有過激情燃燒的歲月呢,如今洗盡鉛華歲月積澱出輕熟美人的我,只覺得當時的年少無知非常膚淺可笑!我和洵持之間那根本不是愛情,相反,我倒是要感謝你姐姐,讓我看清——媽了個逼的我編不下去了,我他媽就知道是哪個老婊子在背地裡挖我的牆角,我他媽的就是一直沒功夫去調查研究這個事!通知醫務處,救護車裡再帶上一個豬籠,我寧可與敖家宗世十九支系反目成仇,也要浸死這個賤人!”美持龍女摔了咖啡杯,雙角帶火,擄開袖子叉著腰兇光四射地咆哮。
“美持族母大人,您多慮了,您要是真把她浸豬籠浸死了,我們敖室十九宗室老少上下六代同堂會彩旗飄舞鑼鼓喧天地抬三牲禮祭答謝您的大恩大德的。這個事情在道德法律輿論上您不缺乏任何支援,您願意親自動手的話那是最好,我可以告訴你她的法華龍漪四十九式劍法的破綻在哪裡——She is not a big fan of the missionary style!”
“行了行了,都積點兒口德吧,你們背地裡嚼舌勝曼很有成就感還是怎麼樣……諾,天龍寶寶三輪車比賽!比賽已經開始十多分鐘了,不過貌似還沒有結束,我調到了終點線的監控鏡頭,你們看個結果就好了。”
壬堯龍女在螢幕上調出了新的畫面,那是雨林大道的終端是一個瑪雅金字塔般的小祭臺,坡道上的綵帶後,一個碩大的,金黃的,巨型菠蘿安置在祭臺中央閃閃發亮。
“啊——”慧醍龍女懶洋洋地扭轉美頸,表情乏味地打了個哈欠,聲調很低地說:“這有什麼好看的?”
是的,沒錯,她就是雅持的母親,所以她認為這個比賽的過程也好結果也好,一切都不會出乎她的意料與掌控。她今天早晨已經囑咐過了雅持,這場比賽你只要取得第二名就好,絕對不能也不需要蹬第一,天龍寶寶有兩個出線資格去參加複賽呢,尾巴翹得太早太漂亮,顯得我們太清高好像不願意陪那些豬豬狗狗們玩似的,偶爾也要那些loser們贏一贏不會有任何壞處,何況天龍精英們幼年的時候的三輪車蹬得是否快與好都不會影響你的龍生履歷,藉此機會觀察研究一下明年在這裡舉行的天龍寶寶高爾夫球比賽的場地和植被情況才是正經的。
“我今天早晨囑咐我家豬豬了,告訴他一定不要蹬第一名,他年幼蒙塵流落凡間,沒有機會學習帝王世家德行之道,我希望借這次比賽的機會能夠讓他明白,不是每個冠軍都要拿,有的時候輸就是贏。”勵持摸著鼻子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