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身上,有我們龍類的氣息,確切地說,是他們冰龍的氣息,再確切地說,是你從你的胳膊上傳出來的……”
“爸爸!”張匣姑指著耿鳴的肩膀很神氣地補充。
“為什麼匣姑寶寶會叫保育員叔叔爸爸?匣姑寶寶不是玄持叔叔的女兒嗎?”雅持搖頭擺尾地問——張匣姑已經爬到雅持的背上去了,龍脊背裡的鬃毛很暖和,她懶懶地側躺,享受著自己的生活。
耿鳴把玩著推敲著手中的海螺酒壺,深思良久之後終於他把這個酒壺丟進了雪牆裡,然後他非常沉著地說:“因為凡是智商在20以上眼睛又不瞎的兒童,都會覺得我更適合作爸爸。張鄉長只是在良禽擇木而棲地發展自己的政治路線而已。……雅持,我決定不用這些零件了,這些零件都是垃圾,沒有它們我們也一樣可以打敗那個沒有男朋友的女人!你聽我說,我們……”耿鳴貼著雅持的耳朵如此這般地說了起來。
在雅持挖出來的雪洞上方,上方,再上方,還是一片積澱萬年沒打算也沒機會融化的冰雪,坍塌的雪坡之中有個小山凹,山凹中正發生著極其悲催可怕的場面!
四隻不同顏色的小龍被哆哆嗦嗦盤成一坨便便的樣子,淚光盈盈地趴在積雪中,它們的鬍鬚都被打成了蝴蝶結,龍鬃也被紮成了各種又難看又滑稽的小辮子。沒有鬃毛的烏龜朵朵持最可憐,他被掀翻了,龜殼著地,四爪朝天,仰道在一片冰層上;人形的穿著白紗長裙佩戴水鑽皇冠的慧曦,用手抓著朵朵持的尾巴,非常興奮地推臂,朵朵持就轉盤一樣在冰面上旋轉起來,嗖嗖嗖嗖幾圈之後他停了下來,他的頭停在更靠近春風龍女的方向,春風發出嗚嗚的悲鳴,但是慧曦又捏著朵朵持的尾巴拽了一下,讓朵朵持的頭靠近了圓圓,圓圓極其悲傷地喊道:“這不公平!”
慧曦甩了一下頭髮,伸出雙手,亮著紅豔豔的指甲,走向圓圓,先用指甲鏟了一下圓圓的臉,然後擰著眉毛微笑著說:“這是姐姐喜歡你,姐姐要給小黃毛編美麗的小辮子!”
“嗚嗚……不要……嗚嗚嗚嗚!”圓圓咧嘴委屈難受地哭泣。
周圍的小龍及四仰八叉的朵朵都發出悲哀憤怒的哭聲。
慧曦左手擋住嘴,舉著指甲血紅髮亮右手,仰天大笑:“吼吼吼吼吼吼……你們哭吧,使勁兒地哭吧,你們就算哭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然後她就一個自由體操空翻動作跳到了圓圓的脖子上——體操服弱爆了,公主蓬蓬裙才是發揮女子自由體操真善美特點的神級裝備好不好!她雙臂揮舞,以人類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和效率,又把圓圓的後脖上的稚嫩的鬃毛扎出一個糖葫蘆模樣的小辮子。然後她又騰空不怕走光地掀腿空翻體操落地,接著優美自豪地攏了一下烏黑秀直的頭髮,陰冷狡獪的目標瞥向了嚇得渾身發抖的春風龍女。
慧曦的眼睛兇悍地瞪大了,她對著春風龍女,伸開了手掌。
春風龍女雙眼滾淚波浪鼓一樣搖著腦袋。
“哼!”慧曦一步一步地走向春風,享受著高跟鞋踩著冰面上的脆響,對著春風聞了聞,突然彎腰,把春風整個推倒,拽著她的龍尾,在那幼龍毛絨絨一團的尾簇中掏出一枚棒棒糖!
“哇——”春風倒在地上又抓又撓又滾又嚎。
慧曦逍遙愜意地撥開糖紙,把棒棒糖含在嘴裡,就好像她從來沒吃過糖一樣有滋有味地品嚐著,她吃了一會兒,突然扭頭,望著自己的同族小冰龍秋意龍女,笑嘻嘻地說:“金蛋(秋意的乳名),不如你和朵朵結婚吧!”
“哇……”秋意龍女毫無懸念地又哭了。
“不許哭!”慧曦掐著秋意的臉窮兇極惡地大叫,秋意哭得更厲害了,她鼻孔裡噴出冒著白煙寒冷的鼻涕,結果慧曦吐出棒棒糖,粘了一下秋意的鼻涕之後,舉著那冰凍霜花棒棒糖來到了小透明面前,換了一副慷慨賞賜的嘴臉,豪邁地說:“吃吧!”
“謝謝。”小透明竟然開心地咧嘴,探頭就去咬那值得爭議的龍息棒棒糖——其實他一直在裝害怕,他也哭不出來,對一個小透明來說,被欺負被虐待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這麼真切的存在感和參與感,被關注被在意的感覺……好幸福啊!
小透明就這樣一口吞掉了粘著女孩子鼻涕的棒棒糖,他滿意地幸福地眨了眨眼睛——慧曦呆了幾秒種,而其它的小龍們基本嚇昏了。
“哼,這證明不了什麼!金蛋還是要和朵朵結婚,現在立刻結婚!你們都要當伴娘!”慧曦還是伸出雙爪掐了著小透明的臉大聲咆哮。
“偉大的無敵的宇宙至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