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的話,他睡著了之後二狗子會在留在夢裡繼續和他在一起,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但夢是意識的產物,卻又不是意識能獨立決定的,日有所思,夜裡未必有所夢,且夢了醒來也很難能記住。張仲文兩年來統計過,醒來之後他在夢裡只見到過十五次二狗子,六次是在吵架辯論,兩次完全不理他,七次是他在比較溫柔和藹地安慰自己——張仲文認為這些都是回到狗狗星的二狗子害怕他一個人害怕或者孤單,用某種高科技給他傳送來的資訊,只要他能偶爾接受到一點兒這種資訊,他的外掛就會更新升級換代且連繫統也被最佳化,他的大腦為代表的肉體就能夠振作起精神,充滿力量,讓他走到外面那個被黑暗的陽光照耀著來所謂真實的世界中去面對所謂現實,去面對那些無趣無所謂的人類,及所有長毛老鼠和殭屍企鵝!
於是每天夜裡九點他就會自動遭遇一個選擇。
他別無選擇,且總有這一個選項,很好,他滿足了。
任何試圖破壞這個外掛程式的人和念頭,就全都是長毛老鼠和殭屍企鵝,雖然這些怪獸本身很可怕,但是他並不介意也有信心和決心去和所有撲向他的世界裡妄圖串通謀劃抹殺顛覆他的賴以為生的外掛、不知好歹自以為是的任何存在,做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戰鬥。
是的,他似乎瘋了,但是又瘋得很正常,因為他還知道夜裡八點睡覺太早了,九點似乎還是一個比較合理不會讓人特別起疑的時刻。
不然又能怎麼辦呢?
人有權力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這個權力和法律與道德有衝突,那麼自然有警察軍隊和各種專家來管理控制。 張仲文對付不了警察軍隊和專家,所他又想要自己的生活,所以他只能選擇在大腦裡開外掛,明知道是精神幻想但依然舉身不回。
這個外掛的存在有他的合理動機,完全符合他的生存哲學。
那就是:二狗子也有權力選擇他的生活。
愛一個人,就一定要尊重他的選擇,否則,愛不成立,野薑花之戀也不成立,他本身也不成立,他可以死了。
他和二狗子風浪只有自心知地交往了兩年,他當然非常清楚二狗子想要的什麼樣的生活,這種生活很簡單,二狗子正式用語言公開宣佈過:
住妹縱喝拉菲開賓士去馬爾地夫旅遊。
張仲文根據自己對狗子的觀察和體驗增加備註:
身邊要至少有一個年輕白嫩不會產生過多不同意見的麥兜隨時隨地地盡興地讓他發洩他的生理需要,最好具備傭人技能。
很遺憾,這種生活張仲文提供不了,也幫助不了二狗子在朝著這條生活道路上前進。
甚至他慢慢地發現,自己成為了狗子通往這條生活上的一個累贅和障礙。
他其實可以主動提前撤退的,機會很多,他可以主動放棄野薑花之戀,相對安全體面地迴歸家好月圓的世界中去的,不過張仲文的意志不夠強,他又做了一個貪心的選擇,那就是野薑花之戀要狗子宣佈結束的時候結束。
所以夏夜裡的恐怖米線就是狗子為他的生活做出選擇,這個選擇就是要張仲文離開他的世界,千言萬語概括一句話:“沒有你,對我很重要,我需要你消失。”
絕對不會違背遊戲規則的張仲文嚇傻了,於是他第一時間開掛,保護自己。
是的,遊戲規則中不應該有開外掛這個選項,其實在開掛之前,張仲文嘗試過讓自己變得可以滿足狗子的想要的生活。
狗子的生活需求如下:
“妹縱”就是一種房子,張仲文仔細考察理解為這是一種一定要有很多樓梯和房間的,獨立的看起來令人花眼的大房子,周圍要有寬敞的草坪和美麗的花園,最關鍵的是,樓房外面一定要有一片金屬製的籬笆圍欄可以放電讓窮人們有多遠滾多遠。
張仲文覺得在野薑花之戀持續期間,這個要求對他來說不是不能操作,那就是去中五百萬獎券,五百萬元的在共富縣這種地方買一個或者造一個妹縱是差不多勉強夠了的,所以當狗子第二次光著屁股躺在他身邊,對著雜誌上的圖片眼露青光地指指點點告訴他自己想住哪間妹縱的暢想時候,張仲文第二天就開始偷偷地買彩票了。讓他驚喜的是,一年半來他每月投入彩票100元,但是基本每個月都能中回來150元,他竟然還賺到了。
他從郝小靜之類的名媛貴婦那裡打聽到如下資訊:拉菲是一種酒。
這種酒又好喝又神秘又牛逼得無可救藥,1982年的拉菲,人喝一整瓶的話,百病全消自體發光!1882年的拉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