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了讓那個魔族幾乎無法動彈的力量。
那個套著斗篷的魔族看著那支箭撞開所有魔法球衝過來,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無法躲避的時候,驚愕的張開嘴,他幾乎可以看到在相隔遙遠的另一邊金髮精靈臉上的笑容,也可以感覺到身上被羅斯之翼覆蓋的感覺。
沒有痛楚,卻失去了生命。
這一箭也讓索蘭消耗不少,精靈退了半步,當他準備再次開弓的時候,耳邊有幾支箭飛了過去,他扭過頭就看到另一邊精靈森林幾乎傾巢而出,尖耳朵的森林精靈們或跪或站,瞄準了那邊的魔族,“離開這裡!不然就是死!”錫蘭里爾從隊伍裡走出來,他同樣一身戎裝,那個樣子讓索蘭想起了以前他教授自己箭法的時候。
魔族並不是傻瓜,這種形勢勝負已經相當明確,他們沒有必要在這種精靈全出的情況下去送死,梅格哼了一聲一腳踹飛獸人,自己率先跳進了遠處的魔法陣,與萊恩拼在一起的也是立刻推開,只看到那邊地面上閃動了一下,那兩個魔族消失了。
“來的很及時……”索蘭很勉強對著錫蘭里爾笑了笑,只覺得自己頭暈眼花,他動了動想上前看看戰況,卻最終腳一軟失去了意識。
空氣中的味道讓索蘭想起了很多東西,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與眾不同,哪怕是一樣的容貌、同樣的尖耳朵,他被人所恐懼。只要提到他的名字,自己同族的表情總會變得有些怪異。
唯二不同的是錫蘭里爾和埃格諾。
錫蘭里爾是自己年幼時的導師,從接過他手中的弓開始,索蘭就從他那裡學到了一切技巧,攻擊防禦反擊,如何計算射箭的力度……等等等,一切都是錫蘭里爾手把手教自己的。
他還能記得那個精靈族長老哪怕在事務最繁忙的時候依舊記得來給自己上課的模樣,依舊記得自己第一次正中紅心時他的笑容。
埃格諾對自己也至始至終相當好,當所有精靈排擠他的時候,自己那個表兄毫不猶豫的保護著自己,他還能記得那個人笑眯眯的叫自己名字的樣子。
只是這一切都被自己給毀了。
是的……是自己的錯,都是……我的錯。
那一天的晚上,他彷彿有心事一般無法安睡,在床上轉來轉去了半天最終選擇出來走走,他聽到了風裡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很輕很遠,他被那聲音一路牽引來到了精靈之弓面前。
當時那把弓被放在精靈之樹前,始終被同族人祭祀著,那把弓的主人是他的母親,雖然索蘭從未親眼見過她,但他能聽到了那把弓在叫自己的名字,他伸出了手……這是他的罪過。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是精靈族這麼多年來最可怕的噩夢。
沒有辦法控制住體內另外一半血統的自己爆發出了極致的力量,雖然在同一瞬間他被精靈之弓認可了力量,但與此同時那股力量也把周圍的生活的同族給徹底絞殺。
後來錫蘭里爾是這樣告訴自己的:當時血流滿地,當時幾乎不知道有多少受害者,所有人都被力量絞殺,成為碎片,幾乎分不清楚誰是誰。
當時在幽暗之牢的自己一聲不吭的躲在陰暗處,他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親手造成的一切,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錫蘭里爾的臉。
我是個罪人,我殺了我的同族,我……差點毀了精靈森林。當他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幾乎崩潰。
幽暗之牢裡有牢牢的魔力結界,在裡面自己曾經嘗試過一切可以做到的殺死自己的辦法,但是一次、又一次……自己被身體裡那一股不屬於精靈的血脈給救活。
為什麼要我活著承受這種痛苦?為什麼要我面對所有人驚恐害怕不屑甚至是想要我死的目光?為什麼我……就不能如他們所願的死一次呢?
當罪人的印記刻在自己身上時,他得到的不是恥辱反而是解脫,很好……這總算也是一種方式。
只是他沒有想到,埃格諾的反應會這樣激烈、會這樣出乎自己意料。
他能夠回憶起那天他準備離開精靈森林時,自己表兄難看的臉色,那位兄長在勸說了好久之後最終自己同意再在這裡住一夜,只是沒有想到在那天晚上他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埃格諾掐住自己脖子。
他放棄了掙扎,只是下一刻門被錫蘭里爾推開。
然後自己離開。
如今自己又回來了。
在一種實際上自己並不怎麼甘願的情況下,回到了這片讓自己幾乎不敢面對的土地。
精靈森林,我的故土……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