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閉上眼睛。”
一個聲音突兀地傳到季陽的耳中,季陽下意識地聽從了這個聲音,在閉上眼睛後,季陽才開始聽到一些不同於剛才的聲音傳入耳中。
“閣下,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請您儘快做出決斷。”
一個蒼老的聲音首先傳進季陽的耳中,只是這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讓季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就在季陽以為之後的靜默會一直持續下去時,一個他很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好。”
季陽彷佛有些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何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只是一切仍在繼續。
“以蘭迪家族之名,今日獻上祭品得以換得血脈的延續與榮耀,今日所訂之契約永久生效,以血為證,以血為誓。”
在這短短的與交易一般無二的誓言之後,一個利物刺入肉體的聲音傳入季陽的耳中,驚得季陽馬上就要睜開眼睛,卻被身邊的一個聲音所阻止。
“不要睜開眼睛!”
與這厲聲同時相伴的還有一個女性的慘叫聲,季陽不由害怕起來,在這聲慘叫後,一道滿是怨毒的聲音隨之傳來。
“我詛咒,詛咒我的丈夫會在死後永久地陪伴在我的身邊,隨著我的消散才能解脫,我詛咒蘭迪家族的血脈終有一日會斷絕,所有的榮耀與地位也會煙消雲散!”
這樣怨氣濃烈的話語似乎都將人們驚住了,只有一開始那蒼老的聲音厲喝一聲,“閣下!拔劍!”
又是一聲利物離開肉體的聲音響起,“你對我的詛咒我完全承受,但是蘭迪家族的存亡絕不能由你來決定!”
“睜開眼睛吧。”
已經渾身冷汗的季陽這時下意識地聽從了這個聲音,當他再度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一切似乎與一開始沒有什麼不同,除了那由陣法最中央開始的濃重血跡四濺到周圍,灑落在各個符號上之外。
那名女性和那柄利劍彷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在最中央的那個身影慢慢轉身離開他的位置時,季陽才看到他的臉色異常蒼白,走路甚至都已經不穩,但是其餘六個人卻連攙扶一下的舉動都沒有,只是離開了他們各自原來的位置聚攏到那人的身邊。
“閣下,我們已經做完了應該做的部分,雖然中間出現了一點『意外』。”
“那麼這點『意外』會影響到剛剛的儀式嗎?”即使話音虛弱,但所問出的問題卻不容迴避。
“很遺憾,閣下,我不得不承認是有的。”蒼老的聲音似乎不在乎這樣的說詞將會給對方造成何種感受。
或許也是因為他完成了他所應做的部分,那麼剩下的一切也與他無關,所以他接著如實地告知了一切。
“這個儀式上您所祈求的願望將會達成,但因為最後的詛咒,在願望達成後也將時時刻刻伴隨詛咒的應驗,當然,只要您不要給予這個詛咒任何的機會就好,只是對於您自身來說……”
“我怎麼樣都無關緊要,關於那個詛咒呢?該怎麼辦?”不給對方組織說辭的機會,直接點明瞭自己最關心也最緊要的一個問題。
沈吟了一會兒後,那個蒼老的聲音回答:“她的家族已經滅亡,也沒有任何的血緣親人了,從這點來說,作為丈夫的您就是她的親人,既然您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安危,那麼或許可以用您自身的血脈來壓制她,使她沒有任何的機會,不過這個方法也不是永久性的,遲早會漸漸失效……”
“那麼就這樣吧,到時還需幾位的幫助了,我已經做到了我應該做的事情,蘭迪家族從現在開始能榮耀下去,以後的事情我還能再做多少呢?沒有哪個家族能夠永久的存在的。”
季陽看著這場儀式完全結束,不過在他看來這更像是一場謀殺。
隨著那一行七人離開這個平臺,季陽看著那些還未消失的血跡,突然問向身邊的人,“你殺了你的妻子?”
“是。”
季陽如今已經懶得再分辨誰是誰了,不過這樣的回答讓季陽想與這個殺人者拉開點距離,只是他現在沒有這個膽子。
“那現在我們還能回去嗎?”這才是季陽關心的首要問題。
“不知道。”對方的回答也乾脆俐落,“如果是你一個人的話應該還可以吧,如果再加上我的話,那就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了。”
如果不是現在環境不允許,季陽真想翻個白眼,現在什麼都不用說,本來自己還有百分之五十的生存機會,但被對方一拖累,也只剩下不到百分之十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