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心急啊,如果不是我派人告訴你,來見我就能得到渚的訊息,恐怕你現在也不會來到我這裡了……”
老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搖頭失笑,“安斯艾爾若是知道你寧可以身犯險也要尋得渚的下落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就不知道他會怎樣想了。”
季陽已經隱隱不耐,他現在那麼明顯的神色自然讓老人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在老人扔下一句話後,他更是險些按捺不住的憤怒了。
“如果我說,我根本一點也不知道渚的下落呢?你會怎麼辦?”老人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季陽咬了咬牙想要發火,但也清楚這時不是發火的時候,硬是壓住了被人戲弄的怒火,盯著這位老人,他明白老人還有話要說。
看到季陽並沒有如預想中的那樣衝動,老人收斂了那份自得輕鬆的神情,也肅然起來。
“你可能也猜到了,我與安斯艾爾之間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誤會……”
“誤會?”
聽到這裡,季陽往日那平和的脾氣,也不由在這位老人的一再撩撥下消失無蹤,他完全不想在這位老人面前展現他的敬老美德,不由譏笑出聲。
而老人卻彷若未聞一般接著說:“是的,這一點小小的誤會傷害到了我們父子間的感情,所以……”
老人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你也是大家族出身,也應該明白的,權力,永遠都是一把雙刃劍,我之前對安斯艾爾放權太多了,以至於落到如今這種地步,不過也算是我自作自受。
“輸給了自己的兒子,我也沒什麼放不開的,換個角度想想,不也是能說明我後繼有人嗎?”
對於老人此刻這副慈父的面孔,季陽只感到厭惡噁心,所以口下也越發不留情起來。
“所以您更應該安安分分地安享晚年,而不是在這種時候把我叫過來聽這些。”
對於季陽的態度,老人並不生氣,“可是安斯艾爾過於優秀了,而當他想要去做某一件事,恰恰這件事又是我拒絕同意的時,那麼,一切的矛盾便會爆發出來。
“所以現在對外界來說,我名義上應該仍是處於休息中,而這段時間裡,想必安斯艾爾已經把反對他的人處理了大半了……但造成我們父子間一切矛盾的導火線,卻是因為你……”
“因為我?”季陽一怔,但他並不迷惑在老人的言語中,他冷冷一笑,“不要把這莫名其妙的罪名都安在我的頭上,我自認為還沒那個本事,還達不到這導火線的要求。”
老人深深地看了季陽一眼,嘆息說:“沒有錯,就是因為你,你應該知道你對於安斯艾爾來說有多特殊,我之前一直沒有出面阻止,一是因為你的心並不在安斯艾爾的身上,二是因為安斯艾爾他有足夠的理智去控制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瘋狂……”
“瘋狂?”季陽一愣,這個詞語他覺得永遠也不會與安斯艾爾連上。
“對,沒錯,就是瘋狂。自從上次從蘭加回來後,家族內部對他有威脅的競爭對手,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自然死亡,而當我發現這一切時已經晚了,尤其是那些人消失得如此蹊蹺,可是在我因為這件事質問他的第二天,我便住在了這裡。”
在老人輕描淡寫的話語中,一場為了家族權力而父子猜疑、爭鬥的戲碼被描述出來。
“這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季陽似乎對老人所說的一切一點都不感興趣,話語中的不耐煩也顯現出來。
“如果沒有什麼事,那麼我就要先離開了。”說完他作勢要起身,只是老人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的身子落回到原處。
“安斯艾爾在蘭加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
這時的老人又恢復身為一族之長的冷酷,“我不會允許這樣一個身有『缺陷』的人成為我的繼承人,我的繼承人應該是完美無缺的,他也不應該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亂了心神,所以,他如今的一切我都不會允許他得到,蘭迪家族不能毀在他的手中。”
“我說過,這一切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季陽再一次強調。
老人這時卻對季陽的話充耳不聞,“我們來做一個交易,你要作為安斯艾爾在蘭加所發生的一切的見證人,而渚的行蹤我會全力幫助你去尋找,至少在這一方面,我這裡要比安斯艾爾有信譽得多。”
“見證人?”季陽重複著,隨後他問:“你認為我會信你嗎?”
“你別無選擇。”
老人身居上位多年的氣勢壓得季陽喘不過氣來,這樣反而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