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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東西也不是在冥道內這麼輕易就能弄到手(有沒有都不確定),人手方面,就現階段看來,也只有他一個(要不要讓委託者親自參與,這點還在考慮中)。
現在首先要去做的事,得確認領路人引來亡者之後的行徑路線。
很遺憾的,自從他在阿久津先生底下開始做檔案管理的工作後,神經方面不知不覺地較之前鬆懈,另一方面也是想先熟悉現在的生活,所以對於周邊探查的興致,也就暫緩下來。畢竟之前完全沒想到,在這種看似安穩的公務員生活下,也會有人親自上門委託。
麻煩的是,現在時間緊迫。
印表機傳來嗶嗶的聲音,最近養成的習慣就是,一旦聽到這機器叫,他就得跑過去旁邊待命,不然阿久津會完全不管地讓地上散亂著大堆紙張。
這回,從印表機裡吐出來的不是紙,而是塊黑色布料,上面畫有標示的白線,才輕輕碰觸,由白線框起的布料片便脫落。印表機吱吱地不斷跑出材質相同的布,這時一條細得跟普通縫衣線差不多的光纖線迅速地滑過來,颼地奪去阿斯卡手上的黑布,線穿過邊緣,自顧自地縫合起來。
他望向阿久津現在正在操縱的螢幕,上面的圖案似乎與布片的形狀相同,在圖案一塊塊湊上、組合起來的時候,另一方面,真實的布料也同步動作。這時他才意識到,阿久津正在縫衣服。
「這是領路人穿的制服,除非特別訂做,賣店並沒有現成品,不得已,只好勉強湊合。」阿久津動著滑鼠,腦後半數以上的電線換成絲狀光纖線,多條同時穿梭在布料間趕工,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一件削肩黑色背心已經完成百分之七十。
阿斯卡甚至看見那線靈巧地在布料邊緣反折,並做出漂亮的收邊與藏針縫。
「原來你會做衣服啊?」
「不會,這是第一次。」阿久津說,「不過就跟做模型差不多,先從製圖開始,只要算好要組合起來的部分就行了。本來要更精確的話,可以先用訂書機固定,可惜現在沒這個閒工夫。」
「模型啊……還真像你的嗜好。」阿斯卡搔了搔耳朵。
「你也喜歡模型?」說「也」就表示,阿久津是真的喜歡模型了。
「不,我一向都是玩真的,如果想聽在航空母艦的彈藥庫裡躲藏一個半月的經歷,我可以詳細說明。」
「再說吧。」一如所料的回答。
「時間緊迫,我先去探探路,等一會兒再回來擬定作戰計劃。」阿斯卡隨便抓了抓頭髮,讓瀏海遮到眼前,故意把腰上的識別證反著戴。
在這個人人衣裝上都別有名牌的大樓內,若是把牌子拿下來也許會遭人注意,不過若是將牌於反過來,既可以遮住姓名,又不至於立即啟人疑竇。
「你那邊還有沒有備用眼鏡,借我一副,最好顏色不要太漂亮的。」他對阿久津說。
阿久津默默地拉開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副黑色膠框眼鏡,用電線捲起來送到阿斯卡面前。
「有度數嗎?」
「很輕,一兩百的程度。」
本來還想把鏡片拆掉,不過既然度數很輕就算了。
「附有追蹤與通訊功能嗎?」阿斯卡把眼鏡掛到鼻樑上。
「買五副送你領結變聲器和滑板怎麼樣?」
阿斯卡噴笑出聲,閃出檔案室的門。
時間真的很緊迫,由於城隍府的作業時間絕對是奉行「今日事,今日畢」的信條,以二十四小時制來看,從七海先生死去之後,至今已經一個小時以上了,按照亡者指引規則手冊(地下一樓商店街的特等公務員考試參考用品店中有賣)中所述,人在死去的八小時內,會有引路人將亡靈領至冥道,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拐出走廊,隔壁單位與隔壁隔壁單位的人員看來依舊忙碌,推著公文車的勤務員在外頭來來去去,有時甚至就在走廊上旁若無人地討論起淨靈處理對策,或是地獄滿員居然把錯歸咎到城隍府宣傳報應法則效力不彰等似乎很嚴重的話題。
阿斯卡低著頭穿過人群,沒有任何人點頭打招呼,當然這時他也不便主動示好。在初來乍到的一星期內,光是從檔案處走出來都會引來刺刺的目光,他們大概是對於怎麼有人可能跟阿久津氏相處愉快感到不可思議。
由那些反應大概就能探知,阿久津平時到底是用什麼態度對待他們的。
跟是否尊重無關。
最重要的是,阿久津根本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自己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