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點興致也沒有了。」阿斯卡放開腳上的刷子,往「少女」的肩頭輕輕推了下。目前他還是想稱對方為少女,不然難得打扮成這樣就沒有意義了,或許是他對這傢伙產生了微妙的敬意,進而才禮遇。
「茅裡。」阿斯卡叫道。
少女終於有了活生生的反應,他停下手上的動作,身高至少比阿斯卡矮上兩個頭的他仰著頭,似乎想呈現努力響應的模樣。
「你怎麼會來這裡?」
「……呀。」他張了張口,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呀』是什麼?」如果是因為衣服被割破所發出的驚叫,這也慢了好幾拍吧?
「呀!」茅裡晃了晃被啤酒淋溼的頭,將雙手合掌,「哇、嗚。」最後朝阿斯卡鞠躬,「嗚嗚嗚、呀。」
這是……跟自己道歉?
不過,這傢伙不會說人話嗎?他以為發出這種意義不明的聲音,所有人就該懂他的意思?
還是外國人?不、那種發音沒有邏輯,只是自我中心的想表達意思,就跟嬰兒一樣。從外表的年齡來看,十一、二歲跑不掉(除了自己以外,其它人的年齡倒是能立即判別),若說未受過教育不會寫字也就罷了,但語言的學習在發展力最強的幼兒期就算無人教導,靠著日常汲取也該會一些,所以……有以下幾個可能:
一、他的智商過低,無法學習語言。
二、有人故意斷絕他跟外界接觸,以至於失去學習的機會。
三、這裡是冥道,怪事本來就一堆。(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不過要阿斯卡選擇的話,他會猜二。原因是因為服裝,身為少年,雖不敢說百分之百肯定,如果出身沒什麼大問題,絕不會自動要求穿女裝(父母也不會準),這麼一來,事情就很明顯,若是此人物有讓少年穿如此昂貴豪華的女裝的財力,顯然有辦法給予教導。
少年是被豢養的家畜嗎?
還是有牙齒的。
「真有趣,我們有可能在某方面立場相同。」阿斯卡伸手摸了下茅裡溼答答的頭。
茅裡似乎感受到了淡淡的善意,呆了幾秒,最後露出遲緩的微笑,將灰色的小臉貼在阿斯卡的腰前。阿斯卡注意到茅裡臉頰上的裂痕,正以肉眼所能觀察到的速度癒合著。
「要不要……換件衣服?」阿斯卡靜靜推開茅裡的臉,「以機動性而言,這不是什麼靈活的打扮,不過當然如果你喜歡的話就無所謂。話又說回來,把這麼漂亮的衣服弄得這麼悽慘的人是我。」
「呀?」茅裡的神情裡裝滿問號。
阿斯卡毫不留情,把大拇指塞到茅裡的嘴裡,用力壓住他的舌,「說『好』還是『不要』,我不知道你跟你的『主子』是怎麼溝通的,不過若要跟我說話,就學一下。」
「啊啊啊——」茅裡掙扎著,唾液從唇邊淌了下來。
「『好——』?『不——要——』?這麼簡單都不會的話,去死算了。人類都很笨,光用行為的話會造成誤解,用言語則傷得更重,但可以用不全的方式溝通是很厲害的。」
「嗚……嗚啊……哈、好……『好』、『好』!」
「對,就是這個音,好好記住。」阿斯卡抽回手指,自覺這是善意了。至今,他沒有任何需要溫柔對待的物件,因為自己受到苛刻訓練的時間宛如一輩子那樣長,所以不管是接受還是給予,他都不擅長。
「在我回來前,記住『不——要——』,這是功課。有做過功課嗎?沒有的話從現在開始。」
因為同樣是家畜而產生的同病相憐。
阿斯卡交代完便跨出廁所。
大約十分鐘後,他帶回來一件白色實驗室長袍與一條像是消毒過的乾淨白毛巾。隨便用膝蓋想就知道這是跟誰交涉而取得的戰利品。
那個腦門上長電線的美男子,還結實地取笑他才剛到這兒沒多久,就大剌剌地滿身酒味,不過關於這一點阿斯卡並沒有多辯解什麼。
「……呀、好……不要!不要……」茅裡努力地練習著。
「……還是不要一起念好了,總覺得光是聽聲音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呀?」
「來穿吧。」阿斯卡先將毛巾沾水搓洗,替茅裡擦拭頭髮與臉。再拉下華麗洋裝後面的拉錬,將整件脫去。茅裡乖乖地任由他碰觸,毫無抵抗。
連內褲都是附有蕾絲花邊的樣式,外加黑色網格吊帶大腿襪,襯上纖瘦的幼兒體型,的確有種扭曲的美感,但也僅僅是這樣而已。基本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