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索性多拿了雙筷子和他一起吃。
齊小龍心虛的嘿嘿嘿了幾聲:“平時看你做飯,現在懂得菜要切完然後下鍋了。然後我就切完全扔鍋裡,面也扔進去,還順便打了幾個蛋。”
我也懶得跟他講蔬菜、雞蛋、面要不同時間放進去,全部一起扔進去當然會煮糊,不過煮糊了頂多賣相不好看、沒營養,將就著還是可以吃的,反正以後我煮飯給這隻笨蛋吃就好了。
吃完麵,齊小龍主動去刷碗。
我懶得起來打遊戲了,就挺著肚子躺在床上。
齊小龍回來看到就是這個場景,蘇容的腿又長又直,睡衣太短了露出一小截白肚皮,整個人就像個小豬。
我感覺到齊小龍在幫我蓋被子,內心os:我沒睡著啊,我沒睡著,我該醒來嗎?!
過了一會,我感到身旁位置陷下去了一點,內心再度os:齊小龍趁機又賴在我旁邊睡覺,我好想起床打他啊!
正當我糾結要不要起床飛踢齊小龍的時候,我被身後的人抱住了,那人開口講話,熱氣全噴到我的脖頸:“蘇容,你好暖。”
我:(╬ ̄皿 ̄)“吃我一腿!”用力向後一踢。
齊小龍:p(# ̄▽ ̄#)o“抓住了。”他迅速一握,握住了我的腳踝。
我試著掙脫,但被齊小龍握得緊緊的,“放開!”其實我感覺齊小龍的手掌好熱,我冰涼涼的腳丫被暖的有點舒服,不過我會承認嗎!
“不放開,我抓到了只白肚皮小豬,”齊小龍放開了我的腳踝,然後用兩隻手兜住我,“這隻小豬要留著給我暖床。”
我怒了,他罵老子是豬啊,嚶嚶嚶……我翻了個身,想去罵齊小龍。
一轉身發現,我們之間的距離太小了,好尷尬!兩個人的臉湊得太近了。齊小龍還惡意低下了頭來,我感覺自己耳根子燙呼呼的,不敢對上齊小龍的眼睛,也低了頭,這樣一來有點埋在了齊小龍胸膛的意思。
齊小龍看向了蘇容粉紅色的耳朵,本來吃飽了抱著蘇容睡覺的,現在完全睡不著了。
他想了想,還是講出口了:“難過的事可以不用悶在心裡,跟我講吧。”我知道他是指剛才發生的事,想知道我和父親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現下我已經決定對他敞開心扉,於是也就不吞吞吐吐了,乾脆告訴他。
我坐了起來,夜色如水的時刻讓人很有傾述欲。
齊小龍怕我冷了,用被單把我包了起來,只露出個頭。
然後我開始講,關於我父母,關於我初中時期的事。
【性格是一步步養成的,不是誰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生在一個富裕之家。
父親經營著一個大公司,平時比較忙。他性格比較強勢,也可以說有些大男子主義,所以母親就當起了全職家庭婦女,在我的印象裡,放學回家時總會看到媽媽在做飯,或者坐在藤椅上織著什麼東西,相比其他暴躁瑣碎的中年婦女,她顯得安靜而優雅,我大多數時間是媽媽陪著的,或許是耳濡目染之下,我成為了大人眼中,聽話文靜的孩子。
母親就像被養在溫室裡的花朵,不經風雨,也從不曾見見彩虹,她習慣性的掛著淡淡的微笑,但我似乎從沒見過她放聲大笑,她比較失態的一次,是放聲大哭。
那是小學六年級的事,母親生了場大病,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她,最終被宣判,臨近死期,家裡人含淚瞞著她,她卻是清楚自己身體的,靜靜靠著枕頭流眼淚。
父親去撫摸她的發,她輕輕的開口:“蘇池,算了吧,放我走吧。”父親並不回答,只是深深的看著她,看著她,像是想把她永遠的裝在自己眼睛裡。
母親忍不住哭出了聲,先是低低的哭聲,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似是想就此燃盡生命最後一點力氣的,大哭了起來。我去握住母親的手,就這樣聽著她難過的哭聲,聽著她哽咽的說:“安樂死吧,讓我安樂的死掉,活著,太痛苦了。”
最終父親同意了。麻醉劑起了藥效,我深愛的母親進入了深度睡眠,接著,醫生注射了凝血劑。
父親幫她整理好頭髮,她像只是在午覺一樣,夏日的陽光照在她的被子上,她的表情很安詳。
我沒了媽媽。
我上了初中以後,父親變得比以前更忙,他請了個保姆照顧我,偶爾他也會回家陪我吃晚飯,但我們兩父子大多時候卻是相對無言。
不過這樣的寧靜沒有持續多久,我記得夏天還沒有過去,父親就帶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孩回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