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26的緣起探秘,那些舊日的瘡疤此刻全都血淋淋地揭開,令他無處可逃地直面幼時的自己,讓現在與過去做個了斷。
羅羅諾亞拿了飲料丟給基德,對方接住了,順勢切掉了畫面。
“你和醫生……”
嘖,要不是為了那個該死的廚子,他才不會開這個口。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說到底,感情這種事情,除了當事人自己,本來也沒有人明白。
“喂,卓洛,”倒是基德打斷了他的話頭,“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渺小的時候?”
“渺小?”
“依靠現在的自己,無論如何都有做不到的事情;抵達了一個山頭之後,後面還有更高的;世界像一張繁複的大網,還以為是憑藉自己的力量生存而沾沾自喜,結果換個角度一看,原來他媽的全是別人的餿主意。”
“這就是你差點丟了一條胳膊以後得出來的結論嗎?”羅羅諾亞坐上旁邊的划船器,健美的肌肉跟著拉出令人豔羨的線條,“真不像你。”
“啊,很丟臉是吧?”基德毫不掩飾地笑起來,他灌了擰開蓋子一大口水,銳利而篤定地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但那時候深刻地明白了。不站到足夠高的位置、不擁有足夠強的力量的話,是沒有辦法真正得到想要的東西的。”
“這點倒是沒錯,”羅羅諾亞點頭,他的眼光拂過自己胸前橫亙的傷口,“所以你不去見那個黑心醫生?”
“啊,”基德笑起來,他也開始了他今日的定額鍛鍊,“仔細想想之後,不知道拿什麼臉去見他。他媽的他三番五次救回來這條慫命,如果接下來還和別的混賬混得一樣的話那怎麼行!再說,我知道他現在不想見我,他也在打一場他的硬仗。”頓了頓,突然醒悟過來,“得了,你今天怎麼變八婆了?還是想拿你的成功經驗來說教?”
“醫生和廚子是不一樣的。”
基德哼了一聲:“說的是,要是追黃毛的話,老子早搞定了。”
身邊的器械重重地響了一聲。“扯淡。”
去見他,抱他,發瘋了似的吻他、要他,自己怎麼可能不這麼想?但基德頭一次察覺到了自己的膽小和怯懦,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並只針對特拉法爾加一人的。你看,即使他面對那麼多質疑與追問,仍然站在那裡,毫不動搖,與自己的過去正面對決。那驕傲的樣子令人心動。而我呢?我到底能做到什麼?我哪裡能勝過他?我能讓他擁有想要的生活嗎?
即使沒有尤斯塔斯•;基德,特拉法爾加•;羅仍然不會改變。而我愛的正是這一點。
我怎麼能輸給他呢。
基德狠狠地推開槓鈴。手感回來了,生物義肢的接駁狀態很好,已經進入了自我生長的階段。他披上外套,腦海裡已經有了確鑿的想法。既然兩極的世界已經不復存在,那麼就由我親手再造一個全新的出來吧;只不過,這一次我要站到頂端。
他接通了通訊,將黑色的大衣披在身上。
“馬爾科?聽著……我有一個想法。是的……可以的話,我想召開組長級會議。”
疲累的時候,就會想到那傢伙的臉,想到他霸道的懷抱,滾燙的吐息,以及相伴的時光。會發瘋了似的想見他,會瞪著眼前該寫的報告,失神一整晚。但不能這樣放任自己,見了會讓自己軟弱,會被他所灼傷,會更想逃開現在的生活。未來不會跑掉,但我必須確認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才能夠有資格擁有更多。你看,即使經受了這麼多的挫折,他也從未磨滅掉那煞人的戾氣,喪失掉桀驁的稜角,那驕傲的樣子令人心動。而我呢?我要怎麼做,才可以追上他、和他並駕齊驅?
即使沒有特拉法爾加•;羅,尤斯塔斯•;基德仍然不會改變。而我愛的正是這一點。
我怎麼能輸給他呢。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會所時已經過了午夜了,有個人站在門廊上等他。佩金手裡拿著登記薄,朝他打招呼。
“喲,老大。”
特拉法爾加皺了皺眉:“怎麼了?”
“例行定期心理諮詢,就差你一個啦。”
“我就免了吧。”
“免不了,否則之後怎麼為人醫表啊?來來,就看在我都等你到現在的份上嘛。”
被半拖半就地拉到了諮詢室,就聽見佩金咕噥著說:“這樣是不行的啦。”
“什麼不行?”
“你們這種苦行僧一樣的戀愛啦。我是說,你和基德。”
“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