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滿的小臉,不由失笑:“你從哪裡得到了這個結論?”
阿不思扭捏了一會兒,咬了下嘴唇:“呃……反正你以後也要繼續幫我收她的信,以前的……就讓你看看也沒關係!這樣吧,你開啟我的行李箱,最下層的格子裡有一個粉紅色的巧克力盒子,你拿出來,注意別讓馬爾福看到!”
“粉紅色的巧克力盒子……”湯姆諷刺地挑了下眉角,“西弗勒斯,你還真像……某個與你同名的笨蛋。”
——曾經,在暗中搜查某個人隱藏在蜘蛛尾巷的舊居時,他的食死徒屬下得意洋洋地把斯內普押到了自己面前,交給自己一個粉紅色的糖果盒作為他叛變的證據。他好奇看了一眼,那隻盒子裡裝滿了字跡幼稚的通訊,只不過,到1976年時戛然而止。他冷冷一笑並未在意——當年斯萊特林鼻涕精對格萊芬多院花的幻想幾乎也是全校皆知的事實,那場絕交鬧得也足夠轟轟烈烈。他只是把那隻盒子丟還給了斯內普讓他自己處理掉。眾目睽睽之下,那個面色蠟黃、眼神空洞的黑髮男人毫無表情地發了一記魔鬼之焰,將信箋與盒子一起燒成了灰燼。
那時,他是多麼滿意那年輕人的決絕,那麼輕易相信他對某個長了一張漂亮臉蛋的泥巴種的愚蠢感情就隨著那隻盒子一樣消失在了火焰之中。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明白,自己錯了,那火焰吞沒的並不是黑髮男人的愛情,而是他對自己無條件的服從和崇拜。
只可惜,那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突然間,湯姆發現自己對了解那個他連名字也不願想起的老人一直掛在口邊的“愛”,有了那麼點了解的願望。
於是他在小阿不思“不準說我笨”的抗議聲中開啟了那隻盒子,高階信箋帶有的淡淡薰香氣息立刻嫋嫋地散發出來。湯姆覺得那種香氣似乎有些熟悉,心頭湧起一絲不那麼美妙的預感,他的目光在觸到那似曾相識的信紙時,這種感覺益發強烈了。他連忙伸手去碰那些信,但是手指卻被一道咒語彈開了。
他詢問地看著阿不思,後者的神情有些靦腆:“詹姆願意亂翻我的東西,所以,我讓爸爸給我加上了防禦咒語……需要我說出口令才可以……”
但是口令是什麼?湯姆用眼神無聲地發問。
阿不思的臉更紅了,憋了半天,終於死豬不怕開水燙地閉上了眼睛:“我是你最愛的阿不思!”
湯姆的臉黑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決定還是不要念出這道有失黑魔王身份的口令。不過還好,這個咒語也就能攔攔小孩子,要破解也是能夠做到的,只是費點時間。於是湯姆也不理他,開始慢慢地研究。
阿不思奇怪地問:“你在幹什麼?”
“破解咒語。”湯姆悶頭用魔杖勾畫著,“我猜,你也不希望這句口令由別人替你讀出來,對麼?”
阿布思立刻接受了這個說法,用力地點著頭:“湯姆,我發現你是個好人。”
怎麼說也是哈利?波特的兒子,這麼好拐?果然,在和平年代,巫師是會退化的!
湯姆終於解除了咒語,順利地摸出了一張信箋,開啟仔細一看,立刻扣死,警覺地再次確認了一下斯科皮的方向確實沒有人。阿不思狐疑地看著他:“……湯姆?”
“沒什麼。”湯姆重新平靜下來,展開了信,仔細觀察著那信紙:雖然不帶馬爾福的家徽,但確實是馬爾福家族自產信紙沒錯,包括薰香也是盧修斯最常用的那一種……難道……
“明白了吧?帶著花香的鵝黃色信紙,這麼清秀纖細的字型,這麼溫柔的字句……寫信的人當然是女孩!”阿不思略微憧憬地說,湯姆幾乎可以斷定,他正在腦補一隻雪白如脂的小手握著妝飾了粉紅色愛心的鵝毛筆在鵝黃色的信箋上慢慢移動……
“咳……”湯姆沉默了一會兒,把所有的信收好,重新加上一記更為嚴密的防禦咒,把盒子丟回了原來的位置,“繼續吧。”
在塗了滿頁對霍格沃茨之神奇的讚歎、對晚宴的讚美(“湯姆我恨你!我也想吃東西!”)、對宿舍居然位於地下室的不滿、對一個寢室居然只有三個(“笨蛋湯姆,那一個是你啦!”)人會不會太寂寞的抱怨、對賓斯教授穿牆而過前來授課的驚歎等等等等之後,阿不思終於住了口,重新看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嗯,差不多了。別忘記署名,愛你的阿不思!”
湯姆聳聳肩把長長的羊皮紙捲了起來:“如果你寫論文時也能如此文思泉湧,我們就不需要將整個下午都消磨在圖書館裡。”
“那怎麼能一樣……”阿不思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現在我們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