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熱氣,大約是剛剛泡好的,氣氛很雅緻,老者也是初見的鶴髮童顏慈祥和藹,吳邪鬆了口氣,和張起靈一起向著老人道了聲安好,老者也點點頭,讓他們坐下。
“你們是來和我說接班人的事吧。”坐在兩人對面的張老端起了茶杯輕輕吹著氣,“在你們來之前,張海夜也曾經和我說過。”
“您的意思是?”張起靈不著痕跡地試探道。
“你放心,我只會讓張海夜作為輔助者之一,而不會讓他繼位,”老者徐徐開口,“至於繼位者,我早有安排,你大可放心。”
“是。”張起靈低頭答應道。
“不過,你也總要告訴我你打算什麼時候宣佈退位。”老者喝了一口茶,“我們也好把儀式準備一下。”
“我想,就這幾天。”張起靈回答道。
對方楞了一下,轉頭看看吳邪,瞭然笑笑,用一種頗為調皮的語氣道:“那好,也可以。需不需要我把這位繼承人介紹給你?”
“那是最好不過。”張起靈抬頭看著老人的眼睛,“不知我是否見過?”
“見過那是肯定見過,只不過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老者放下茶杯,對著門外的夥計喚了一聲,“去吧。”
三個人品茶不語,這麼靜默著過了片刻,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接著是那個夥計的聲音:“張老,我給您帶來了。”
“請進吧。”張老說了一句。
推開門,兩個人都站起身,視線觸及到對方的臉的時候不由得有些驚奇。
“張海客?”
張海客的面容還是與吳邪一模一樣,只不過稍顯年輕,依舊是微笑:“吳邪,啞巴。”
一邊始終坐著品茶的張老此刻才開口道:“就是你們第一次到達平行世界的時候,我把他帶回來的。”
吳邪回憶起那一次張海客的不見消失,還有那份似明非明的感情。
他抬起頭,看著依舊淺笑的張海客。
這個身份,他也並不能對此時的張海客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對張起靈還是什麼感情。當然他從不擔心張起靈會如何,只是哪怕作為旁觀者他都有些心疼張海客。
但是幾個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張海客也只是慣常地說道:“你們兩個人放心吧,張家有我,還有海杏,張老,肯定是發揚光大。”
“嗯,那拜託你。”吳邪也回應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吳邪和張起靈兩個人分別和張海客握了手,徵得張老同意之後即將離開的時候,吳邪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那邊和張老開始討論張家管理事宜的張海客。
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和不捨。
吳邪突然莫名的心酸,然後什麼也沒說,牽著張起靈的手出了門。
那兩個人出了門之後,那邊廂和張老正在說幾日之後的儀式的張海客突然停住了話音,站起身,稍微停頓片刻之後才坐下對張老說:“抱歉,我們,繼續吧。”
我回來,費勁心力只為再看一眼身邊有人相伴的你。
現在還有不滿足嗎。
就這樣好了。
張海客繼續笑著,聽著張老的安排,不知道什麼時候,心中那種感傷才漸漸消退。
外面有點陰的天,終於開始下雨了。
那一陣大雨過後,終於是又放晴了。
這場彼此默契不語的暗戀,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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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和張起靈走到張家的小路上,剛剛下過雨的天,空氣很清新,溼潤,舒適。
“小哥,現在事情基本都完成了,剛才秀秀給我打的電話,說是我三叔在走之前就已經把吳家的接班人選好了,給我傳了照片,叫吳若琪,我三叔挑的人,不會錯的。”
“好。”
哪怕只是一個字,他們都能讀出彼此之間的信賴與默契。
“那這樣,小哥,我們這些事都完成了吧,現在我們去訂票,然後就回杭州的西泠印社,找王盟繼續開店,好不好?”吳邪微微偏著頭,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期待。
張起靈點點頭。
如果能和你一起平淡普通的過完一生,那便最好不過。
這是我們最初的夢想。
願我們都不負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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