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會有了那麼多的張起靈,那麼多不得不揹負的宿命和他們也許根本就不願意擁有的特殊體質。
到了第26代張起靈的時候,終極的力量開始不斷擴張,前面的幾代張起靈都死在了青銅門裡,而本應履行諾言的老九門在100年內又數次失約,張家的力量不斷被削弱,終極則是越來越強,到了現在的張起靈手裡,終極已經是幾乎要無法控制,再過幾十年,張家可能就要被徹底吞噬。
張起靈不得不做,不得不去守終極,因為他是歷代張起靈中資質最高的那一個,他完全有能力壓制住終極的力量,至少不會讓終極現在出來禍害了張家。
就好比,張家的終極各坐在了蹺蹺板的兩邊,終極的勢力不斷地擴張,蹺蹺板也在向終極傾斜,再傾斜一陣子,張家就要被彈出蹺蹺板——
毀滅。
所以,需要張起靈這樣的一種人,站到蹺蹺板的中間,壓制住終極傾斜的幅度,讓它和張家保持互相競爭又離不開彼此的狀態,這是目前張家最好的狀態。
直到那天他碰到吳邪。
他承認他一開始的動機真的是自私的,他知道吳邪的半吊子寶血從何而來,也知道他捲進這宿命的原因,與其最後身份被人發現生不如死,倒不如直接把終極給他,以他曾經的身份和這半吊子寶血,理論來說是不會有事的。這事,對張家,對於曾經被人叫做“齊羽”的吳邪來說,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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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永遠都不會忘記,吳邪穿著樸素簡單到無以復加的白衣,款款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刻。
當然,那個時候,張起靈只是一個候選族長,吳邪還沒有被冠以這個名字,他暫且還叫齊羽。
已經是百年之前了麼?
“族長,”吳邪直接忽視了張起靈還只是個候選人的條件,去掉了“候選”二字,波瀾不驚,也許,他也知道他便是張家內定的族長吧,“你……不需要我麼?”
這話的出口,意味著曾經他是多麼的被人“需要”。
實驗的殘酷是連張起靈都無法想象的,張家的長老們,對於祖訓是毫無條件地服從,哪怕犧牲再多條人命也不會介意的。吳邪的家世體質在張家格外顯眼,連他的記憶,都是張家壓制青銅門的重要組成體。
張起靈想著,看到眼前左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那雙眸子,曾經也是世間難及的清澈動人吧,經歷了這麼多,縱然是一眼看得出人的本性的張起靈,若不是早就見過他,也只能若隱若現地辨認那隱藏在眼底的一抹清澈。
他把他接回來,只是單純地想讓他歇一會兒。當時,張海客【不要問我這貨哪兒來的】戲謔地問他:“張大族長,我記得你從沒有這麼好心。”
張起靈能夠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卒爬到今天張家內定族長的位置,誰能說他手上就乾乾淨淨沒有一點兒鮮血?他也是一步一步踩著屍體上來的,馬上就到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張海客想,他不可能為了一個數年前見過一面而現在對張家有這麼重要作用的孩子施以援手。
畢竟,張起靈單槍獨馬難以對付那些張家長老。
“如果用你,我就不會讓你來這兒了。”張起靈回答道。
吳邪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詫,配上他那一副有點兒猶豫的表情,使得他格外的真是自然,漂亮,讓人的視線捨不得移開。
當然,這一幕被張起靈盡收眼底。
“那你接我過來幹什麼?”吳邪疑惑地問。
“我喜歡。”
吳邪愣了一下,進而笑著說:“張大族長還有這麼任性的時候啊。”
張起靈知道他可能並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有沒有過多深說。
反正來日方長。
吳邪在這裡的前兩天,對於張起靈還是比較戒備的,畢竟他是張家的內定族長,周身上下都散發這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自己又是任他們宰割的案板上的魚肉,這種關係總是不好的。
不過,他對於死亡什麼的,一點的懼怕都沒有了呢……曾經的生活,真是比死還要痛苦的時光。
如果我能夠早知道一點,哪怕就一點點,我的人生,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子了……
他的人生分兩段,一段,是被稱作齊羽的被迫接受實驗的人生,被那個赫赫有名的張大族長愛上的人生;另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