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靜坐。
“早。”衛陽和他打了個招呼。一大早地就看到白衣似雪的劍神在練功;鴨梨真大啊!
西門吹雪睜開眼睛看他。“你要出去?”
衛陽點頭。如果他和西門吹雪在視線能及的範圍內練劍啥的,結果必然是打起來好麼!
“葉孤城來了。”西門吹雪簡潔道。
衛陽又點頭。他昨天夜裡回來得比較晚;這訊息想必是今天一早傳開來的。“我知道他會信守諾言。”
西門吹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如果你不願意,他不會有這個機會。”
這是想讓他解釋為什麼會答應和葉孤城一戰嗎?衛陽想。不過他知道;這個問題有很多人想問——陸小鳳和花滿樓都是瞅著時機不對;硬忍著不問的——他們倆誰也不想看見衛陽和葉孤城比完;還要再看剩下的那個和西門吹雪比。
“我願意;自然有原因。”衛陽說。其一是他不得不答應,其二是他終於想出了一個相對可行的計策。
西門吹雪一時半會兒沒說話。霍休被關起來了,而他不願意管金鵬王朝剩下的閒事,就先回了萬梅山莊。結果不出半個月,萬梅山莊在京城的老號就傳來了衛陽和葉孤城已經定下了時間地點要決戰。
的確,他沒見過葉孤城,但他知道,衛陽自小住在雪山之上,環境可謂惡劣。在那樣艱苦的環境裡成長起來,低調堅韌才是人的本質。也正因為這樣,衛陽練劍二十年,劍法已臻化境,卻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而相比於他自己和葉孤城,衛陽絕對只能算籍籍無名。
這樣的人,日復一日練劍,一輩子下山的次數一隻手數得過來,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就改變。既然不是為了名,不是為了利,那是為了什麼?
西門吹雪突然有了個想法。他重新仔細打量了衛陽好幾眼,忽而恍然了。“你竟然又把我騙過了。”衛陽不可能無緣無故下山,最大的可能是練劍遇到了瓶頸;而他一開始到現在都沒看到衛陽為此發愁,所以被瞞了過去。而現在……“你是已經突破,還是就等著和葉孤城一戰而領悟?”
“如果沒有,我豈不是去送死?”衛陽間接給出了答案。
“如果有,也不一定……”西門吹雪沒說下去,眼裡閃過一道光。“你有法子?”
像他這樣的人,性情冷清,眼中只有劍,朋友自然很少。衛陽性格倒還不錯,但成日裡就喜歡待在山上,偶爾下山還總易容,很少用武功,所以知道他真面目的朋友怕是也不多。
這樣,問題就來了。同為劍客,當然希望一較高下,他們也就是是對手。但同時他們是朋友,能稱得上朋友的人死一個少一個。而且,不管是對手還是朋友,如果他們在二三十歲的時候就把這樣的人殺光了,二十年後豈不是沒有對手也沒有朋友、只有自己和劍而已?
沒人見過衛陽拔劍,衛陽顯然不好殺人,或者說避免殺人。西門吹雪知道這點,並預設了。畢竟要決鬥的話,總要兩邊都同意才行。有一邊不情不願,那打什麼?
對於西門吹雪的問題,衛陽只微微一笑。“這時候說出來,就不是個法子了。”
西門吹雪又沉默了片刻。“你答應他,不答應我?”
問題又繞回去了一半,衛陽微微抿唇。的確,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是很相似的人——一樣的白衣如雪,一樣的冷酷鋒利,一樣的孤高絕世。必須要在兩人之中挑一個的話,那實在是很難——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準確判斷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高下。
“這可不一定。”衛陽輕聲說。
西門吹雪盯著他,目光倏地銳利。“你這是什麼意思?”
“等六月十五過後,你肯定再也不會想和我交手。”衛陽回答。要麼他死,西門吹雪自然不能和死人比劍;要麼他勝,那就……
西門吹雪察覺到了他的未竟之意。“如果你這次是和我比,葉孤城看完以後,是不是也肯定不會再想和你交手?”
“也許,我也不知道。”衛陽笑了。“我只能確定,你和他雖都用殺人的劍法,但總歸還是不一樣的。”劍都是殺人的劍,劍柄卻握在人的手上。
西門吹雪注視他,眼裡似露出了一絲溫暖之意。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裡,陸小鳳排除了江輕霞的嫌疑,開始逐個排查江重威的其他朋友。至於花滿樓,又被南王世子邀請去做客了。金九齡新官上任三把火,保證能進南王府的人員都會在十五當天日落之前得到邀請通知。
五羊城前幾天的動亂情形總算平歇了下來,大家都開始期待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