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端著嚴肅的臉孔,動著嘴皮與朋友聊起天來,等斯拉格霍恩教授終於心滿意足地離開地窖時,所有的小蛇不約而同伸展了下站僵的筋骨,仍然留在原地的高年級生見怪不怪地解除剛才施展的隔音咒。
「你們的行李已經送到了你們的房間,這學期的課表與教室地圖擺在你桌上,女士與紳士們,我不得不提醒,請在泡澡前先牢記你的課表,明天記得準時出現在教室裡。現在,休息去吧!」級長弗位元叮嚀完小蛇們,讓出了通往寢室的道路。
不同於華美溫暖的公共休息室,通往寢室的走道陰暗寒冷,只依靠牆壁上的火炬照亮,大塊頭的高爾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有些害怕的擠向克拉布,朝盧修斯站近了些。
盧修斯的腳步停下,站在一扇寫有自己名字的門前,寢室的位置與他記憶中一樣,並未改變,與他同房的仍然是克拉布。除了級長外,其餘的寢室都是兩人一房,這也是學習的一環,學習如何與不同生活習性丶個性的人磨合相處,並且互相合作。
這項規定對於注重個人隱私的貴族實在不太能忍受,於是總會出手小小干預一下分房結果,級長們對此也樂於大開方便之門,除了對此頗有同感外,他們也不希望奔波於調解為了誰不小心穿了誰的裙子或誰偷吃了誰的點心的雞毛蒜皮小事。
選擇克拉布而不是高爾作為室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在個人衛生習慣上面,克拉布比高爾好上許多,至於其他貴族的孩子,盧修斯是不會列入考慮的,他可不希望回到自己寢室仍需掛著面具,小心翼翼地遮掩動作,提防室友。
克拉布與高爾家族畢竟臣屬馬爾福家已久,不敢將他的事情多嘴外洩,並懂得臣服,而發自內心的忠誠,則有賴於自己本身能力的展現與拉攏,一如父親阿布拉薩斯與跟隨在他身後的高爾與克拉布父親一般。
霍格華茲的寢室不如馬爾福莊園的房間寬敞,只有基本的擺設,兩張分別擺放於兩側的四柱床,床上披著墨綠色的床單,綴著銀邊,床塌有布帳能夠拉開,保有個人的隱私,黑色的書桌倒是十分寬大,擺在床邊,角落擺放了一個衣帽架與穿衣鏡,浴室只有一間,他們必須輪流使用。
盧修斯的行李被擺在靠進內側的床位,他滿意地揚了下頭,掏出魔杖對擺在地上的行李揮了幾下,衣服被依序掛入衣櫃內,書本也被整齊地擺上書架。克拉布崇拜地看著盧修斯的動作,也跟著拿出魔杖朝自己的行李一揮,結果十分悲劇,他原本塞在行李內的東西全爆了開來,撒了滿地都是。
「盧修斯───」他手足無措地向已經整理好行李,好整以暇開始拿出睡衣的鉑金貴族求救。
「別像個孩子,克拉布。」曾經活過八十來歲的盧修斯,對於這兩個大塊頭的蠢笨行為包容不少,要是在以前,諷刺的話早就脫口而出了,他清楚這傢伙雖然現在仍然是副巨怪德性,但在未來仍會成為穩重的巫師,「你該好好學習。」優雅地一揮魔杖,滿地的物品有條不紊地飛到該待的地方。
眨巴著小眼睛,克拉布特無辜地想著,自己本來就還是個孩子。
清晨,當西弗勒斯如以往一般,在蜘蛛尾巷的家站在椅子上,小口嚼著硬麵包時,廚房的窗戶發出砰砰的連續敲擊聲。他驚訝地轉頭望去,發現一隻漂亮的金鵰拍打著翅膀,正啄打著阻擋住去路的玻璃,對方驕傲的模樣明白地告訴了男孩,它來自高貴的馬爾福家。
扔下手裡的乾麵包,西弗勒斯快速地跳下椅子,跑到窗前將窗戶開啟,金鵰停在窗臺邊,昂著腦袋,伸出掛著信件的腳。他興奮地解下那封厚厚的信,接著有些為難地看了眼信差,不確定眼前這隻驕傲的大鳥是否會願意接受硬麵包,金鵰倒是乾脆地啼叫了身,扭了扭臀部,徑自轉過身,拍打羽翼飛離蜘蛛尾巷。
拆開那信封,四五張羊皮紙摺疊在一起,西弗勒斯按捺住興奮,小心翼翼地將紙張攤開,然後他看見盧修斯在頭一張薰著淡香的昂貴羊皮紙上,只簡單地寫上一串花體字
───親愛的西弗勒斯,如果你起床了,請呼喚我。 你誠敬的盧修斯
他挑起眉,沒有馬上動作,將第一張羊皮紙放到最後面,繼續往下翻,驚訝地發現後面幾張羊皮紙全是素描,有些是幾筆簡單勾勒而成的素寫,有些卻是經過細心描繪的風景與圖畫。透過盧修斯的畫筆,男孩看見了宏偉的城堡丶曲折的地窖與漂亮的草皮,其中一張則是使用誇張線條描出的人物,他輕易認出圓嘟嘟的兩個人像是高爾與克拉布,他們的手上還拿著滿滿的糖果,盧修斯將每個人的特徵都描了出來。
將羊皮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