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一眼,埋頭重新吃起大餐來,剛才的玩笑像浪潮一樣漫延,可以想見衛斯理會有好一陣子被人用壞小子來調侃。
納西莎輕蔑地掃了坐在對面的高爾與克拉布一眼,她向來不喜歡這種粗魯的挑釁方式,用湯匙舀起烤乳酪,她轉頭對盧修斯說,「我真佩服你的耐性,盧修斯,或者你覺得這也不錯?」
「仁慈的布萊克小姐,沒有再好的方式來溫柔對待一隻愚蠢的獅子。」側頭對納西莎眨了下眼,盧修斯笑得好不愉悅。
「喔,善良的馬爾福先生。」納西莎回以一笑。
她記起曾在某個地方看過,分辨一個人笑容的虛偽與真誠的辦法,就是觀察眼下的肌肉,當對方笑起來時是隻扯動臉頰兩側的肌肉時,多半是不由衷的禮儀表情,真正的笑容會帶起眼下的肌肉,讓眼睛跟著發亮彎曲。
盧修斯的眼下肌肉彷佛中了石化咒一樣,從來沒能動上一動。
「你要離開嗎?盧修斯。」發現身旁的人開始折起餐巾,納西莎不著痕跡瞥了對方盤中接近完整的牛小排。
「突然想起有些事需要處理。」盧修斯將摺疊整齊的餐巾放到桌上,起身拉開椅子,「我先回寢室。」
「需要請克拉布幫你帶份點心回去嗎?」納西莎關心的詢問,聽見自己名字的克拉布放下手中的湯匙,抬頭看向盧修斯。
「一份三明治。」想了下,盧修斯不確定聽完西弗勒斯與紅髮百合相遇的始末後,自己的胃是否能夠容忍一份餐點。
梅林頑固的臭襪子!伊萬斯小姐仍然固執地出現在西弗勒斯的生命裡!
朝休熟的同學輕輕點頭告別,他步伐從容地離開大廳,藏在寬袖下不自覺收緊的拳頭,曝露了他糾結懊惱的心情。
等再也看不見盧修斯身影後,一直保持沉默的拉布斯坦抬起頭來,他好奇地眨巴著眼睛看向納西莎,挑了下眉毛,表露出希望討論的意思。女孩只仰起下巴,輕飄飄睨了他一眼,拉布斯坦摸摸鼻子,乖乖低下腦袋
回到寢室,盧修斯脫下長袍,解開繫住喉嚨的領帶,順帶鬆開幾顆釦子,並將長袖襯衫捲到手肘。他將身體投進特別放置在面對窗戶位置的單人沙發,翹起一隻腳,手心握住左胸的蛇形胸針。
喊出一句話後,沒等到回應的男孩,耐心的保持沉默好一段時間。
「親愛的西弗,你剛才和我說今天遇到一位小女巫嗎?」思索了半晌,盧修斯選擇以輕快的語氣招呼對方。
唸到男孩的名字時,字詞在舌尖轉了兩圈才吐出,微揚的尾巴十分愉快,與此呈現對比的是沉澱在眼底的冰冷,他努力剋制住自己心中對於那名泥巴種女巫的厭惡。
喔!他討厭任何與救世主波特扯上邊的東西!
聽見回應的西弗勒斯露出小小的笑容。等待時,他選擇坐在莉莉不久前玩樂過的鞦韆,這次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孩子們熱愛盪鞦韆這項活動,隨風搖擺的涼快與忽高忽低的視野讓人覺得十分自在。
「她說她叫做莉莉,父母都不是巫師。」這個結果讓男孩有些失望,但女孩會與自己同時入學的快樂與找到同伴的認同感很快驅散了這股情緒。
「啊……麻瓜種出身的巫師,有時候是有這樣的巫師沒錯。」盧修斯努力保持語調愉快的上揚,停頓時,暗暗無聲咒罵了句泥巴種。
「不過她的姐姐是名麻瓜,就為了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亂吵亂叫,果然惹人厭。」想起姵妮像是看到怪物的尖叫聲,西弗勒斯冷哼了哼,對方對巫師的反應加深了他對麻瓜的反感。
「親愛的西弗,這就是為什麼麻瓜與巫師需要保持距離,他們無法理解魔法,也畏懼巫師。」盧修斯十分認同地附和,在他看來,麻瓜與巫師最好離彼此越遠越好,兩者根本無法和平共存。
男孩繼續說,「你說的沒錯,盧修斯,不過莉莉是不會理她姐姐的……她說會來找我玩,我們都會在明年滿十一歲,一起進入霍格華茲。」
聽聽……多友好的兒時玩伴,盧修斯不無嘲諷地暗暗想著,手掌輕輕拍了兩下,好似坐在歌劇院欣賞一齣戲劇。他微微眯起眼,回想起過去向來穩重冷漠的西弗勒斯,默默追在葛萊芬多母獅屁股後,對那名泥巴種無條件的妥協,不斷退讓,至始至終視對方為唯一的救贖,並在最後為此付出所有的模樣。
梅林保佑!這次他可不希望西弗勒斯再與那位泥巴種混在一起。認識名泥巴種女巫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未來等他進入霍格華茲,會有更多值得交往的朋友。
手指輕輕勾著蛇型胸針小巧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