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轉頭再看了眼張起靈,這個悶油瓶倒是一句話都不想解釋,他一直覺得黑瞎子會出現在這裡,一切都是因為張起靈的關係,這兩個人他不明白,但是隱隱約約吳邪能夠感覺到他們一定認識了很久,黑瞎子也不是因為風聲而出現接手這破事,張起靈能夠直接聯絡到他,但悶油瓶不說,他自然也無從得知。
「所以這就是你來吳家的原因?」吳邪似乎是站累了,隨手拉了張板凳就坐了下來。
「並不全是。」張起靈輕輕搖頭,吳邪有些詫異的睜圓了眼睛,只待對方繼續開口:「對我們來說,你在這裡不安全,陳皮阿四並不忌諱吳家。」
「那你想怎麼樣?」
「帶你一起走。」
「不可能。」吳邪搖頭皺起了眉,「目前的情況我完全不清楚,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更不可能離開吳家。」
張起靈聞言也跟著皺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吳邪總覺得那張淡漠的臉此刻異常的焦躁,但當他仔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不過就是個面癱。
吳邪坐在原位沒動,他死死盯著張起靈的臉不放,他忍不住推測,如果自己就是他們所謂的關鍵人物,那麼他只要再堅持一下,張起靈說不定就會告訴他,可沒想到五分鐘過去了,那個男人卻只是緊抿著唇,倒是一個屁都不肯放!最後還是他自己沉不住氣,琥珀色的眸子惡狠狠的瞪著眼前人,吳邪幾乎咬牙切齒的開口:「你不說清楚,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裡!」即便真的會死,他也不要不明不白的跟著這個人離開,一切都是未知數,他跟張起靈的關係還沒有到完全的信任,他根本不瞭解這個人,即使他沒有說謊,但他哪裡來的籌碼去相信?
張起靈盯著他沉默了好半晌,接著才嘆氣似的開了口道:「你的身上有鬼璽。」
「什麼?」吳邪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身上一點裝飾品都沒有,哪裡來的鬼璽?
沒想到對方卻搖了搖頭,輕聲道:「在你身體裡。」不等吳邪發問,他又繼續開口:「陳皮阿四要的就是你體內的鬼璽,那是開門的關鍵。」
「什麼門?」
「當然是青銅門。」沒讓張起靈繼續說,黑瞎子笑著打了個岔,吳邪的目光自然的就往他那邊移動,他盯著黑瞎子直瞧,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你都知道?」吳邪問他。
「那傢伙十五年前失憶過,總之他告訴你的不會有我詳細。」黑瞎子朝張起靈那處望了眼又轉回來看著他,依然是嬉皮笑臉的樣子,吳邪玻Я瞬'眼睛沒說話,倒是黑瞎子擺了擺手毫不避諱的繼續說,全然沒理會張起靈越發陰暗的臉色,反正當他不說話就算預設:「說起來這件事情也算和你有點關係。」吳邪遲疑的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十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
「好像有過……聽說那時高燒到四十度,差點就殘了……。」吳邪低頭思索,眉間卻越皺越緊,他抬頭盯著黑瞎子好半晌,「這件事情只有吳家知道而已,你怎麼會曉得?」當時還在組織比較動亂的時候,吳家的勢力和繼承人的安危有著必要的關連性,保護吳邪就等於保護吳家,所以吳邪重病的訊息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之後到底是怎麼痊癒的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你的命是啞巴張救的。」黑瞎子笑了笑,下巴往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的方向點了點,「當然他也不記得了,但是大家都知道,只是沒有人告訴你。」
「你說。」吳邪抬起臉來看他。
「說了怕你承受不了。」黑瞎子低低笑了幾聲,「你以為你現在這個不人不鬼的型態是張起靈吸了你的血才有的?」
「……你繼續說。」不知道為什麼,吳邪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黑瞎子要說什麼似的,但他又確實無知,一陣焦躁感由內心深處升騰起來吹起了冉冉白煙,迷濛了他的雙眼他的心智,他想跟著嘶吼什麼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簡直悶瘋了。
「瞎子,閉嘴。」一直不說話的張起靈這下終於開了金口,黑瞎子回頭去看他聳了聳肩,吳邪抬眼去瞪他們兩個,最後目光定焦在張起靈身上,他從椅子上站起朝對方的方向走過去,吳邪依然是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憑什麼你不想告訴我的事情別人不能告訴我?」說到激動處,他伸手就扯上了張起靈筆挺的衣領,「何況連你自己都不記得了不是嗎?」
「不告訴你是為了保護你。」
「我他媽要你保護了?」話一出口吳邪就有些後悔,張起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如果說他平常那張臉叫做冰山,現在大概已經進入冰河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