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告訴了於丁一。於丁一不聽。這件事自己沒有立場再去管,如果冷著臉,等於丁一主動來哄,那未免太可笑。沒有人會因為朋友和自己鬧彆扭而和一直喜歡的情人分手。
可是於丁一卻覺得自己和譚崢之間的關係有些不一樣了。
他感到對方還是很在意張述行。
而且,他覺得對不起譚崢。
譚崢認為張述行不是個理想人選,勸他遠離張述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可是他卻辜負了對方。這種壓力讓於丁一甚至有點害怕見到譚崢。
可是於丁一又很明白,與譚崢見一次面不容易。所以,在白天上班的時候,於丁一想快點回家,可是回了家,心裡卻又彆扭。又想看到他,又怕看到他,於丁一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在這種情況下,於丁一隻有儘量淡化張述行的存在,努力將生活恢復到張述行出現之前的樣子。
像是要驗證譚崢說的話似的,之後過了沒幾天,於丁一就又不靠譜了一回。
萬聖節之後的第二天,於丁一在家裡切南瓜。
他一邊切著,一邊給前一天一起去參加萬聖節遊街的朋友們打電話,說的是怎麼給這些朋友們傳照片的事兒。
為了參加萬聖節的遊街,於丁一在北京的時候,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借到了五套福娃的衣服,一回到矽谷就糾集了另外4人,商量著要打扮成福娃的樣子去參加萬聖節遊街。
這個計劃果然在10月31日被付諸了實踐。
於丁一扮的是火娃歡歡,畢晟扮的是熊貓晶晶,還有另外三個分別穿著貝貝、迎迎和妮妮的衣服。五個人一字排開,非常拉風,一路上有無數人攔住他們要求合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於丁一他們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於丁一扮福娃根本就不用學,左右一晃,就好像福娃附體一樣。
要說丟人的事,就是有一次畢晟走路順拐,於丁一一下被畢晟絆到,摔倒在地。
另外四人並不知道於丁一在後面,仍然浩浩蕩蕩地往前走,留下於丁一一個人趴在地上。由於福娃的衣服圓滾滾的,於丁一怎麼也站不起來,在地上翻來翻去,看著同伴越走越遠,在嘈雜的人群中發出一陣一陣絕望的喊聲。
最後,於丁一一邊叫著“HELP!”一邊用手腳不斷地拍打地面,最後終於有一個扮成保險套的美國人將於丁一扶了起來。
而這一過程也被無數閃光燈記錄了下來。
於丁一自己的照相機裡面自然也有很多照片。
“我上傳到網路硬碟上吧,”於丁一歪著脖子,夾著手機,一邊切昨天聚會時剩下的南瓜,一邊說,“到時候告訴你地址,你自己去下。”
“#¥%……&(……&*()”
於丁一一邊聽著那邊的回答,一邊心不在焉地切著。
切著切著,突然一刀砍在爪子上,頓時血流如注。
“呀呀呀!”於丁一疼得在屋裡直蹦,看那麼大的一個口子,肯定要去醫院縫針,於是一邊舉著嘩嘩淌血的爪子,一邊用另一隻爪子給張述行打電話。
張述行很快就接了電話:“怎麼了?”
“我切南瓜時把手切了一個大口子,不能開車,我想……那個……你住的地方離我這挺近,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送我去一趟急診室……”
張述行頓了一下,然後才說:“我還在加班。有其他的朋友可以送你過去嗎?沒有的話,我打電話叫我認識的人去接你。”
“不用不用!”於丁一忙不迭地說,“我找別人就好了!”
不敢再麻煩譚崢,於丁一開始給自己離得比較近的朋友們一個一個地打電話。
可是,那句話是怎麼說的,朋友就是在關鍵時刻找不到的那些人。
於丁一撥了一圈電話,沒有一個人接。
正打算滴著血進屋去看看有沒有人線上,譚崢就回來了。
譚崢一看見地上的血就皺起了眉:“到底怎麼了?”
“我一刀砍手上了……”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
“不是告訴過你有事立刻通知我嗎,”譚崢走進房間拿出於丁一的外套,“去醫院。”
剛一上車,譚崢就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了……?”
“沒什麼,”譚崢說,“合夥人約我今天晚上邊喝咖啡邊討論合作事宜,剛才打電話去重新約了一個時間。”
“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