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卻一把拉住他。
仁義莊既然敢藏了熊貓兒,自然是不怕有人來尋。
或者說,他們極可能在等人來尋。
王憐花順著沈浪的力道撤回身子,附在他耳旁道:“顧不得那許多了,中毒這事,可大可小,那上官金虹可是個不留餘地的。”
沈浪只把他拉到自己身後,一手就去推門。
並無異狀。
門只是虛掩著。
熊貓兒躺著,臉色鐵青。
短短數十日,他鐵塔一般的身子,竟似已經塌下去一般。
王憐花上前把脈,臉色越來越難看。
沈浪守在旁邊,看似眼觀鼻鼻觀心,實際上卻是周身的神經都繃得死死的。
輕微響動,沈浪拉了王憐花閒著的左手過來,在手心寫道:“有人。”
王憐花沒有動,他皺了眉頭,撫上熊貓兒的頸脈,又去翻看他的眼皮和舌頭。
搖搖頭又回到手上的脈搏,仔仔細細再把一回。
突然之間,他“嚯”地站起身就往外走。
竟然沒有用藥。
沈浪看一眼熊貓兒,緊緊跟上。
二人行至門口,便看到齊智、李長青、連雲天並排站著。後面自然是冷家兄弟。
但除此之外,竟還有高小蟲和丐幫一眾弟子、少林天法大師、雄師喬五夫婦。
竟然還有“見利忘義”金不換。
竟然,還有朱七七、火孩兒、範汾陽和朱五。
王憐花笑道:“人還真是齊。沈浪,你打算怎麼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熊貓兒:我說小玉姑娘,你這文裡我就一直躺著,是不是太閒了點兒?小玉:矮油~~貓兒很重要滴~~乖,再躺一下下~~躺好~~小呆:小玉,什麼時候你也讓沈浪躺好一下唄~~躺一下下就好~~
☆、迷霧縈樓玉萬層
沈浪不打算解釋。
他性情灑脫,解釋不清的時候便不解釋。
但眼前的情況是,窄小的門被堵得死死的,想要離開卻不傷人並非一件易事。
他回頭沉聲道:“貓兒如何?”
王憐花盯著高小蟲道:“曼陀羅,無解。”
朱七七已經跳起來,揚著把袖刀就要往這邊砍,範汾陽連忙一把拉她回來,道:“七七冷靜!咱們好容易困住他們,別白白送個人質過去。”
當日在海棠苑他只是小心猜測沈浪與王憐花之間的關係,猶帶著幾分詫異和難以置信。如今見了,看這二人雖彼此冷著臉,乍一看仇人似的,但一舉一動竟默契非常,在一堆高手面前,不聲不響地為對方補上空門。便知猜測已被落實。
朱七七咬牙切齒道:“沈浪,我當真是看錯了你!”
自沙依巴克回來,範汾陽幾次三番暗示她沈浪不適合她。
正在耳朵要磨出繭子的時候,熊貓兒神采奕奕地來了,一頓酒過後,竟也大著舌頭說:“忘了沈浪那小子吧”。
她朱七七再沒腦子,對沈浪的意思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她覺得羞恥,他的拒絕竟要經別人之口麼?
她年輕、她漂亮、她有錢,她分明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偏偏要不要最想要的。
沈浪甚至不肯滿足她死在他手裡的心願。所以,沈浪,你怪不得我。
她一雙玉手捏著袖刀,似要把那薄薄的利刃捏碎了。
沈浪皺了眉頭,覺得眼前這一群人像演戲一樣,或怒目而視,或冷眼旁觀,或滿臉惋惜,或幸災樂禍。
彷彿這一切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無解”兩個字就像春日裡半夜的雷聲,炸得他耳朵嗡嗡響。
朱七七鬧的脾氣,哪裡引得起他的注意?
王憐花冷笑道:“嘖嘖,範老闆好大的口氣!不過,困住我們?就憑你們幾個麼?”他一雙桃花眼將眼前一幫人逐個看過,輕輕搖頭,霧濛濛的眸子似也帶著幾分惋惜。
李長青負手道:“兩位還是束手就擒的好。仁義莊既然下了力氣,外面自然是天羅地網的等著。”
王憐花咯咯笑,笑的幾乎氣都喘不上來。
整個屋子,氣氛越來越冷,到最後只剩下他的笑聲。丐幫弟子面面相覷,竟有些不知所措。
沈浪這才道:“仁義山莊連百獸百花散都用了,沈浪又豈會什麼準備都不做,就冒然闖來?各位還是讓路的好。”
王憐花道:“沈浪你急什麼?坐等他們毒發,咱們大搖大擺地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