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抖得的好厲害,我叫你了好長時間你都沒有聽見,你要不要稍稍放鬆一下,不然阿文還沒怎麼樣,你先崩潰掉了。”
“別擔心,我沒事。”李柏翹勉強的想讓自己朝泉叔露出個安慰的笑容,卻發現根本就做不到,“泉叔,那枚戒指是不是在你那裡?”
泉叔點了點頭,沉默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精緻的戒指,輕輕放在了李柏翹的掌心。
李柏翹用另一隻手輕輕的來回摩挲著那枚戒指,目光溫柔留戀的看著它,然後把它直接戴在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李柏翹覺得一個世紀的長度也不過如此,醫生們終於從手術室中走了出來。
李柏翹完全是在泉叔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有些僵硬的走到了醫生的面前,但卻遲遲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好害怕再聽到醫生對他說,對不起。
“子彈已經取出,但是病人還未脫離危險期,不過小夥子求生意志很強,但你們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嘆了口氣,才離開。
李柏翹的臉色卻更加的蒼白,手攥的生疼卻不自知。
穿著探視用的隔離服站在監護室外,李柏翹輕輕的把頭靠在玻璃上,看著裡面靜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阿文,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來。
就這樣隔著一層玻璃,李柏翹守了阿文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趕到醫院的泉叔努力的說服著李柏翹去餐廳吃點東西。
“不用了,泉叔,我現在真的什麼都吃不下。”李柏翹搖了搖頭,拒絕讓阿文離開自己的視線。
“可是你不吃東西,自己的身體垮了怎麼辦,你要是病了,誰來照顧阿文?去吧,多少吃點,我在這守著他,放心吧。”
李柏翹覺得泉叔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就打算去多少吃點東西,雖然他
23、Chapter 23 。。。
覺得他現在根本就沒什麼知覺,一點飢餓感都沒有。
僅僅二十分鐘的時間,李柏翹回來就發現阿文並不在監護室裡,心突然像是掉到了冰水裡一般,頓時被凍住。在搶救室的門口卻被泉叔死死拉住,“冷靜點!柏翹!”
於是他再一次聽到醫生對他說。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那一瞬間,他覺得他的世界徹底崩塌了,九級地震般轟隆隆的一片,弄的他的大腦只覺得嗡的一聲好似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一樣,只剩下廢墟一片。
“我可以最後再看看他嗎?我想和他單獨呆一會兒。”李柏翹聽見自己這樣平靜的和醫生對著話,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人都走開了,搶救室只剩下他一人。李柏翹拉開了簾子,看向躺在面前的阿文。
伸出手來輕輕的撫過他的頭髮,他的臉頰,目光緊緊的鎖住面前的人,似是希望可以把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自己的靈魂裡。
然後李柏翹微微彎下了腰,極其溫柔的輕吻著阿文的額頭,眼角,最後落在了阿文微涼的唇上。
輕輕取下阿文頸上的項鍊,把上面的戒指取下,好似怕弄疼他了一樣輕輕抬起了立文的左手,李柏翹把戒指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讓自己的左手和立文的十指交握在一起,李柏翹看著兩人手上的戒指,失聲的哭了起來。
灰濛濛的天空,好像老天都在哀慟。在鍾立文的告別儀式上,陳燕婷絲毫都沒有怪罪柏翹的意思,還堅持要求李柏翹作為家屬來送別阿文。
看著同事一個一個在阿文的墓前獻上白色的玫瑰,李柏翹覺得如果不是泉叔攙扶著他,他隨時都可能倒下。
待所有人都走了,李柏翹定定的站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那人一臉燦爛的笑容,突然就想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站在電梯裡,阿文邊打著電話邊衝進來的場景。想起那時的吵吵鬧鬧,李柏翹微微笑了起來,眼淚卻也直接滑落了下來。
胸腔裡空蕩蕩的,心好像已經被阿文帶走了。
這個浩園裡,有他的老豆,他的女友,如今還有他最愛的人。
原來他真的是天煞孤星。
“衰仔,總是這樣,不聲不響的替我承擔Fiona遇害的真相,不聲不響的就跑去做那麼危險的臥底,不聲不響的就把自己的命也給我了……你以為你走了,我還能好好的……活著嗎?”
想要生死不離,你卻以命換我,為何如此狠心。
天地蒼茫,偌大的浩園裡只有一個男仔跪在警員PC66336的墓前絕望的哀聲痛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