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軀體的生靈,我如何責怪你?”他自嘲的笑了一聲,道:“我這般在幾個世界中來去,焉知不是也和渡魂相同?每一次都是在別人的軀體中醒來,我大概也是奪了別人的身體……”
油燈緩慢的燃燒著,滿室都是那昏黃溫柔的燈光。
石臨風語意稍遲,想起自己這幾世為人,一股無可奈何的感覺襲上心頭:“長琴,我……”
太子長琴早已不再掙扎,安靜的待在石臨風的懷抱中,聽他模糊道:“我豈非也害了這許多人?長琴,不得已這三個字,真是,真是……”
真是什麼?石臨風到底沒有說。他放開太子長琴,兩手捧著長琴的臉頰,稍一用力,讓太子長琴抬起頭來,道:“長琴,我在。”
太子長琴閉上眼睛,感到自己額頭上被烙下一個輕柔的吻。
與你同在。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就要去西安玩了,咩哈哈哈~
與你同在
☆、心意相通
糰子一晃變成了一個長條;走到街上轉了轉;帶回來一個男子。
“臨風乃是俊才,安排下去;以後誰敢怠慢一分,等著收拾東西出府便是了。”長琴漫不經心道。
石臨風跟在太子長琴身後;看著面前的管家擦擦滿頭大汗;連聲應是,被長琴又差遣走了。
石臨風道:“我想起來了,那一年,便是此人帶著你進了寶庫;是不是?”
太子長琴引著石臨風回自己的房間,聽石臨風突然提起;回頭道:“正是他。這十年也成了府裡的管家了。”
石臨風笑道:“還得多虧長琴的教導。”
太子長琴道:“府中大小事務,總得有個讓人放心的人看著才是。不過十年才成管家,才幹也並非卓絕。”
石臨風打趣道:“汝視之如敝履,旁人待之如珍寶。他既然能成府中管家,說不得還是不錯的,放到別的地方,多少人搶破頭也搶不到這麼一個管家。”
太子長琴嗤笑一聲,不再說話。
從進府到走到太子長琴房門前,管家已著人來回報,主人屋旁的一間精舍已經打理好,人手也分配妥當,一應事物俱全,只等石臨風入住。
石臨風挑眉笑看太子長琴,太子長琴敵不過他,道:“罷了,還算是精乖。”吩咐下去:“今日我與臨風聯榻夜談,置好酒菜,旁的人都下去吧。”
那小廝應了聲“是”,著人送上一桌酒菜,侍婢們像流水一般退了下去,輕輕掩好房門。
兩個人相對跪坐,石臨風捻起一個杏放到嘴邊,道:“這十年我不常在你身邊,你自己一人,可有受什麼苦?”
太子長琴輕笑著搖搖頭,拿起酒壺為兩人倒上酒。現在在用的這具身體母親早亡,幾年前父親也魂歸天外,家業全都留給了他,他哪裡受了什麼苦?倒是石臨風,面上頗有風霜之色,這十年過得不比他舒適。
想到此處,太子長琴心中一動,突然聽到石臨風一聲悶哼,長琴大驚道:“怎麼了?”
石臨風苦笑:“這杏兒也太酸了罷,差點倒了牙。”
石臨風順手將吃了一口的杏兒放到一邊,笑道:“吃飯吧,吃完再說,有的是時間。”
兩人舉箸,碰了碰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外面天色漸漸暗下來,風吹得樹葉嘩啦啦的響,下人們被吩咐了不許進來,四周是一片寂靜。
石臨風放下杯盤,指尖燃起一簇火焰,小心將房中各處的燈都點燃。溫暖的火苗跳躍在他的指尖,像是個頑皮的小精靈。
“不知怎的,總覺得這火能燒到我似的。”石臨風晃了晃手指,火苗倏地不見了,他返身入席,對著太子長琴笑道。
太子長琴道:“你本體乃是九霄環佩琴,榣木所制,怕火也是應當的。”
石臨風“嗯”了一聲,把玩著酒杯,想起這次出去的原因,黯然道:“長琴,這次又是一無所獲。”
這十年間,因為太子長琴還是幼童,加之身體虛弱,不能長途跋涉,石臨風便獨自尋訪名山大川,希冀能找到彌補殘魂的辦法。只是次次無功而返,終究讓他心中難過。
滿桌都是他愛吃的菜,石臨風卻一點心思也沒有了。
太子長琴放下手中筷子,溫言道:“無妨,我早已對此事不抱什麼指望,倒是你在外面,風餐露宿,定然是吃了不少苦頭。”
“我不礙的。”石臨風搖了搖頭,將兩人的酒盞滿上。
太子長琴道:“此次你回來,別再走了罷。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