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中毒輕微的人由況燭直接施術,安排休息等候痊癒,而那些還沒有染上屍毒的人則照著吩咐,用那種複雜的煎藥,浸藥的解毒方法,救治那些中毒情況較深的鎮民。
由於屍毒來源是從亂葬崗來的一名客人,所以,但凡從亂葬崗方向來的過路人,也需要經過仔細的檢查方可入鎮。
因為此事關係到鎮民的性命,再聽聞此刻映日荷塘的慘狀,沒有人敢有半分懈怠,整個小鎮頓時忙碌起來。
在永寧鎮落腳的第一天過去,小鎮沒有如往常那般沉睡,各家各戶依舊亮著燈火,遠遠望去,倒像黑匣子裡一塊點著的蜂窩煤。
鎮民忙前忙後地照顧那些需要浸藥的病人,跑動聲,交談聲,各種雜音,擠在一座小樓裡,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嘈雜。
由於永寧鎮的屍毒蔓延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輕微中毒的人數最多,同時也意味著況燭一個人的工作量反而最大。他原本心想,自己雖然醫術有些減退,但只要將咒術多施上幾次,也能達到原來的治療效果,哪知道到時才發現,一下兩下逆轉行丹的確好辦,若是一天耗下來,體力消耗也卻成了是原來的幾倍。
好在到了晚上,況燭不用像鎮民那樣繼續忙了,回到房間裡覺得口乾舌燥,直接喝完了一壺茶,又癱在桌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你好像更喜歡睡桌子?”
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
況燭渾身無力地趴在桌上,困惑地半睜開眼,看到不遠處坐著一個人影。
“……啊,”況燭連驚歎和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迷迷糊糊地道,“宋嶼寒……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我比你來得早。”
所以是自己進門的時候沒注意到?況燭重又閉上眼睛,連話都懶得說了。
“醫術,有恢復麼?”宋嶼寒又道。
況燭想了一想,覺得這個話題還是嚴肅些好,於是不情願坐起身來,道:“咒術的效用的確比昨天提高了,但與之前相比還差了些。”
宋嶼寒起身走到他背後,道:“若想恢復到原來的水平,還要多久?”
況燭皺眉道:“怎麼說也得三五天吧,這當然是最快的,要我每天都給這麼多人治病才行,不過——”
況燭頓住,怨念地抬眼看向宋嶼寒,有氣無力道:
“宋嶼寒,我要累死了。”
——既然有人可以訴苦,當然不用客氣吧。況燭心想。
宋嶼寒伸手覆上他的前額,彎腰道:“看出來了。”
況燭被他淡淡的強調弄得有些沮喪,宋嶼寒又道:“你不去睡麼?”
況燭一皺眉,故意道:“累的已經動不了了。”
“那好,”宋嶼寒若有所思地又湊近一些,況燭正暗自期待他說出些讓人高興的話來,對方卻突然直起身子,手指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圈。
況燭正在不解,只聽“撲通”一聲,一直臉盆大小的玄龜落到地板上。
“讓阿玄馱你過去?”宋嶼寒淡淡疑問,音尾處稍稍一揚,況燭被挑得氣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惱道:“不必了!”
一邊說,他氣呼呼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房間更裡頭走。
——冷淡也要有個限度!
宋嶼寒微微一笑,搶過幾步捉住況燭,稍一用力,輕巧地把他拽進懷裡:
“又氣?”
況燭先是茫然,繼而反應過來:“……你故意氣我?”
“看你發脾氣,覺得有趣。”宋嶼寒答得不以為意,仍是嘴角微揚。
況燭的眉頭卻沒有舒展開。
——如果被這麼一抱就消氣了,未免太沒骨氣。他不禁如此想。
……可是,可是為什麼自己好像似乎的確是不氣了?!
……有什麼辦法……?!
這回況燭終於無比悲哀地發現了這個事實——自己實在是太好欺負。
宋嶼寒指尖在他眉心一點,淺笑道:“想什麼想得這麼痛苦?”
況燭無可奈何,乾脆自暴自棄朝宋嶼寒懷裡一鑽,把臉完全了埋起來。
“我知道啦,”聲音被衣料堵住,有些悶,但勉強可以聽得清楚,“我不氣啦,絕對不氣~不讓你看什麼‘有趣’……”
——這話……反倒讓人覺得更有趣。宋嶼寒苦笑。
“不鬧了,”嘆息一聲,宋嶼寒繼而道,“你若還是懶得動,我抱你過去如何?”
況燭心中一慌,不過既然打定主意不能再被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