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別想太多。”
況燭乾笑兩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想得太多?”
陸南亭笑道:“一看你瘦成這樣就知道!”
——被看穿了。
況燭苦笑一下,低頭未應。
兩人道完了別,並肩離開,望著兩人的一雙背影,孤零零的況燭突然有些羨慕。
不過行至門前,江惜月卻又回過頭來,戀戀不捨道:“這次在冰心堂見了大夫,下次,大夫也要到我們弈劍去做客!”
況燭笑了笑,點頭道:“一定。”
一定。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此刻這個發出邀請的少女,竟沒有等到他履行承諾的那一天。
29。江南再見
陸南亭和江惜月走了,偏廳裡剩下況燭,還有依舊立在門邊的傅君瑤。
“師姐,你沒必要在這裡催我,我這就去中和堂。”況燭朝她笑起來。
傅君瑤沒有動也沒有笑,只是望著他。
“對不起。”過了許久,她輕聲開口,聲音帶了一絲溫和,與平日的態度有些不同。
況燭微驚:“對不起什麼?”
傅君瑤垂眼道:“我聽到了你們的話。”
況燭呆了一下,繼而輕聲一笑:“這有什麼對不起的。”
又沒有聊什麼天大的秘密,聽去又能如何?
傅君瑤搖了搖頭,輕聲道:“這些日子,你是不是都在等一個人?”
況燭表情一僵,一點一點斂起了笑容。
傅君瑤繼續道:“我記得他說過,一定會回來看你,所以你在等他,是麼?”
況燭搖頭:
“他應該不會來了。”
頓了頓,況燭安靜道:“我現在去中和堂。”
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難過得要命。
不過表面上還是裝作波瀾不驚,況燭緩緩走開,傅君瑤默默地站在原地,直到二人擦肩而過。
“師弟。”傅君瑤再度開口。
況燭停下,回身疑道:“怎麼了?”
“他來過。”傅君瑤道。
這次,真像是有道雷劈下來了。
況燭的表情一片空白,覺得一定是自己的理解出了問題。
“……你說什麼?”
“他來過。”傅君瑤直視著況燭的眼睛,原本的猶疑悉數消失,換上的是如釋重負的微笑。
“宋嶼寒,他來找過你……”
“不可能!”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了,況燭呆呆道,“什麼時候?我……我怎麼不知道?!”
“兩天前,”傅君瑤閉上眼睛,“可是掌門沒有讓他進門。”
“……啊?”
“他被攔在冰心堂外,宋御風的兒子,玉璣子的師侄,憑著這樣的身份,不可能再踏進八大門派的領地。”
聽到這樣的話,況燭幾乎要昏過去。
“他來了?你們……你們卻不讓他進來?掌門她——”
“我們不能輕信他的話,他畢竟太虛觀的人,是宋御風的兒子。”
“不信?”況燭慘聲笑起來,“你們一個都不信,是麼?”
——所以,那個傻瓜就那樣被擋在門外了?
“我們不是不信,是不敢信。”傅君瑤道。
“可是我信!”況燭忍不住吼了出來。
是宋御風的兒子又能如何?是整個大荒的叛徒的兒子,但宋嶼寒還是宋嶼寒!
……可是,已經沒有人會信他了吧。
“——他是來找我的。你們憑什麼攔他!?”
還是第一次對師姐這樣吼,況燭心想,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傅君瑤卻沒有生氣:“因為知道你會這樣說,所以掌門不讓我們告訴你。”
她頓了頓,繼續道:“宋御風堂堂太虛掌門,竟會背叛大荒,這之前又有誰能想得到?”
況燭無言以對。
“師弟,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你雖涉世不深,但也該懂得這個道理。”
……這便是冰心堂。仁心妙手,心懷天下的冰心堂。
況燭冷笑一聲,扭頭便走。
“你去哪兒?”
“如你所願,”況燭停下,漠然道,“中和堂。”
一直以來溫潤如水的目光,第一次讓傅君瑤感到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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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中和堂的弟子們終於見到了久違的況燭掌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