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珏都忍不住吐槽,大清真正的人才基本上都西征平亂去了還沒回來呢,你考校個毛線啊考校,你到底是疼女兒啊還是把茶喝到腦子裡去了?
養女也是女兒好嘛,你叫愛新覺羅家的爺們幹啥?那什麼永璸永琅弘暢多隆之流……都是來充門面麼?
最重要的是,你把爺叫來幹嘛?看星星嗎!
站在御花園裡無奈的聽著左邊的永璸永琅討論回部戰事,還好,能聽下去。
右邊的弘暢多隆這對狐朋狗友口若懸河的評價著八大胡同裡新來的花魁如何美豔難馴功夫了得,永珏就恨不得把這兩人拎到校場揍一頓。
大清朝一介有思想有覺悟有野心有品味的四有男人都被你們倆坑貨汙染了!
後面那什麼模模糊糊、明明白白、容易容易、難得難得……
對對子就不能把紀昀找來啊?您老那半瓶水不到的文采是想把愛新覺羅家的臉面丟到外面去嗎?
什麼大清一年生多少人死多少人,您怎麼不問點棟樑之才該知道的東西?
難道您心裡清楚來的都是紈絝?
那還選個P啊!!
最終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是那從假山上竄出來穿著夜行衣大呼“刺客來也”把御花園徹底攪成一鍋粥的蒙面人。
最後,一臉正義凜然耍著花拳繡腿的富察皓禎拔了頭籌。
其他裝傻的有本事的沒本事的都被乾隆扯著嗓子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眾多世家子弟們看富察皓禎的眼神凌厲的都快變成刀子了。
如此混亂的場面,永珏已經捂臉不忍直視,他不用想都知道乾隆明早御案上那將要堆成山的摺子是何等壯觀雄偉,足以將他這位四伯給埋掉。
那些一肚子墨水無處使的狀元榜眼探花們會如何筆走龍蛇倚馬千言,隱晦而深刻的寫奏摺完全是可以預見的。
烽火戲諸侯神馬的,皇伯父你的腦子被先帝爺帶走了麼?它都走了你還留在大清幹啥……
臥槽!
回到府上,永珏趕緊叫了豐盛的晚膳給自己壓驚。
剛要開吃的時候,正巧,明瑞來了。
永珏趕緊招呼他坐下:“哈姬蘭,快去再備一份碗筷,叫廚房加一個蔥燒海參,一個涼拌醬牛肉,排骨湯不要了,換成三絲銀魚羹,把前些天姐姐送的馬奶酒端來。”
哈姬蘭應了,趕緊去忙活。
這是出宮建府三年以來她第一次見著明瑞,和以前變化不大,只是眼神深邃了不少。
永珏把他愛吃的東西往那邊推了推,調笑的說:“怎麼,筠亭想我了?”
富察明瑞含著一塊魚香茄子,咳得差點嗆死。
永珏放下筷子,坐過去給他拍背:“多大的人了,吃飯還會嗆住?”
富察明瑞嘴角一抽,把指出究竟是誰害他的話嚥下去。
從蒙古聊到回部,又轉到福晉娶不到手裡的豐升額,兩人邊吃邊聊,氣氛融洽。
哈姬蘭探究的眼神雷達似的在明瑞身上轉來轉去,她特別好奇這兩人究竟誰在上面……
永珏看得出來,明瑞心裡揣著事兒,不過他也不問,用過晚膳,兩人來到書房,一人一杯馬奶酒,慢慢品著其中滋味,誰也沒有吭聲,書房裡立刻安靜了下來。
明瑞躊躇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叔父說,嬸嬸們給我瞧中了一個姑娘……”
他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永珏的臉色,見他依然是那副淡定的樣子,目光在多寶閣上逡巡,心中不免一疼,趕緊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神情。
“你比我大一歲,如今也該成親了,”永珏笑道,“是哪家的格格如此優秀,竟入了瓜爾佳夫人的眼?”
傅恆的福晉姓瓜爾佳,一直很是照顧這個侄兒。
明瑞滿嘴苦澀,笑的一臉自嘲:“我怎麼知道,等日子定了成親就是。”
永珏權當沒看見,略帶興味的打趣他,放話要把某人灌醉。
臨走前,明瑞轉過頭,低聲說:“英賢,你……”
“嗯?”永珏疑惑的看他。
“不,沒什麼,婚禮那天記得幫我擋酒啊。”明瑞輕輕扯起嘴角。
“交給我了!”永珏一口應下,“包你清醒的洞房!”
清醒著還會洞房麼?明瑞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如果說明白,揭開了最後一層紗,他和英賢便再也回不去了。
罷了,就這樣吧。
哈姬蘭腦子裡全是富察明瑞落寞的背景和苦笑,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