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哈姬蘭給他唱的童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直到額爾赫熱度降下來,開始出疹,永珏才鬆了口氣。
陰沉著臉看完手裡遞進來的條子,即使知道乾隆有多無情的永珏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次額爾赫得天花,一半是天災,一半是人禍。
王府花匠家的小兒子出痘了,花匠急急忙忙溜出府去探望,又害怕扣工錢,半夜趕回來,白天干活,天花病毒就粘在他身上,不巧額爾赫屋裡的小丫鬟那天想摘些花擺在屋子裡,和花匠說了幾句話,就把病毒傳染給了額爾赫。
最讓永珏無法釋懷的是,那花匠的妹妹在廚房工作,她明明知道侄兒得了天花,有可能傳染給府中人,卻愣是一聲沒吭。
哈姬蘭一調查才發現,這個女人是朱赫懷孕時內務府分配來的人手,明面上是太后放在郡王府的棋子,暗地裡卻是粘杆處的暗探。
這下永珏自然是明白了,這名暗探把訊息上報,得到了按兵不動的回答,這才不做聲。
而下達這種命令的人,不作他想,只可能是手握粘杆處的乾隆皇帝。
永珏恨得咬碎一口牙齒,一拳砸碎了凳子。
忍……
他必須忍下去……
直至黎明到來的那一天……
愛新覺羅·弘曆,我與你血脈親緣就此斷絕!
不把你毀盡名聲從龍椅上拽下來,我愛新覺羅·永珏誓不為人!
作者有話要說:
永珏罵永琪那段是從《還珠之雍正來了》裡摘錄修改的。
原文:“都是你這個畜生,不尊聖訓,不顧禮儀廉恥,才生生弄死了你的孩兒!不尊長輩之令,是為不孝;不顧血脈性命,是為不慈;不理會奴才們的死活,是為不仁;不問你朝夕相處的側福晉境況,是為不義。天乎天乎!”胤禛猛的提高了聲音,帶著一種嘲諷的笑意:“我愛新覺羅家是造了什麼孽,竟生出教出你這種不孝不慈,不仁不義,畜生不如的東西來!”
ps:陰暗了一把……瘋兒傻兒快來了,我要醞釀一下。
最後,永珏罵永琪那段寫的阿緋心情舒爽,仰天大笑有木有O(∩_∩)O~
☆、含香公主
二十五年春天來得格外早,就像永珏明媚的心情。
似乎是二十四年的除夕帶走了他一年的黴運,好訊息一個接一個的來。
二阿哥綿恆滿月時,侍妾寧氏爆出了一個月身孕的訊息,元宵節宮宴上,十二月娶過門的側福晉瓜爾佳氏暈倒在慈寧宮裡,太醫一診脈,好傢伙,也懷上了。
算上在永珏二十一歲壽宴上聞到魚腥味吐了個一塌糊塗的格格韓氏,謹郡王府裡一下子就添了三個孕婦,就算這些女人對永珏來說更具有政治意義,也讓某人開心的一蹦三尺高。
還有什麼事比這個更加體現一個男人的能力嗎?
寒風散去,綠意漸漸凸顯的三月裡,回部首領阿里和卓帶著侄子圖爾都,女兒含香,及眾多回族武士、回兵、車隊、馬隊、駱駝隊、鼓樂隊、美女隊……浩浩蕩蕩的向北京城前進。
霍佔集叛亂平定,作為敗軍首領,阿里和卓是來面聖求和平的。
阿里和卓到達京城的那一日,皇帝又抽風了,接見一個敗軍首領,他居然帶著皇子阿哥、宗室王爺、文武大臣們在大殿前親自迎接。
乾隆的注意力頓時被那個坐在車轎裡,穿著紅色的維族衣服,頭戴白色羽絨的頭飾,絲巾蒙著嘴巴和鼻子,衣袂飄飄,目不斜視,美的彷彿畫卷一般的女子吸引了。
“臣阿里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保和殿前想起了整齊劃一的聲音。
乾隆很有氣勢的迎接上前:“阿里和卓不要行大札,遠道而來,辛苦了!”
阿里和卓故作從容的介紹旁邊那位白衣飄飄的絕色美人:“這是小女含香。”當然,你得忽視他那在皇帝和女兒之間來回轉的眼睛。
永珏站在皇子列最後一個,連才七歲多的十二阿哥都排在前面,兩人足足差了70厘米,看上去極為滑稽,他卻面不改色,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淡定的站在那兒,讓偷偷關注永珏的鄂容安心裡拍手叫好。
諴親王世子弘暢悄悄捅他:“哎,我怎麼覺得皇上笑的怪怪的?”
永珏挑眉,聲音壓得更低,耳語似的:“就像看到百花樓雲依姑娘的老頭子?”
弘暢表情劇烈的扭曲了一下,聲音都顫了:“英賢,你是故意的吧?”這傢伙就是懷著叫他在這麼莊重的場合笑出聲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