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封筆跡工整的信箋。鄧布利多朝伊凡微微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去開窗。
在他從貓頭鷹腳上解下信封的當口,銀器偷偷摸摸地湊近了伊凡,粗啞的聲音從壺嘴裡發出來:“男孩,你真奇怪,你為什麼想當人類?”它自豪搖擺著晃了一圈,將自己銀亮的外殼展示給男孩看。
伊凡有些茫然地看著它,長久的沉默之後,男孩輕輕地說:“我的父親就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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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最好不要指望我週末能有人品這種東西了TUT
☆、44 偷聽跟偷聽
鄧布利多回過頭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銀壺沉默地冒著熱氣;男孩聲音細微但清晰肯定。
湛藍的銳利瞳孔微微閃光,鄧布利多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淺淡笑意;彎腰俯視著伊凡。
“你想做的不是人類;男孩。”鄧布利多和藹地說,“你想做的是你父親的兒子。”
伊凡呆愣地望著鄧布利多,白髮蒼蒼的老巫師把十指的指尖對在一起;明亮銳利的眼睛從鏡片後望著他,彷彿有種令人不自覺信服的力量。
伊凡又把頭低下去了:“可是爸爸不許我去見他。”
“我聽說你們剛剛度過了一個相當美好的聖誕節。”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
伊凡點頭贊同;在他看來的確很美好;所以他才不明白斯內普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強烈:“可是從那之後爸爸就不允許我去見他。”
壁爐旁邊的牆紙彷彿微不可察地扭曲出了幾片褶皺。
鄧布利多的目光朝著那個方向轉了一圈;很快又看似無意地回到伊凡身上:“不允許?”鄧布利多彷彿微微驚訝,“看不出西弗勒斯竟然這麼害羞——我想你的確是不應該在學校裡同他過於親密。不過根據格蘭傑小姐的意思來看,假期好像也沒多遠了,不是嗎?”
鄧布利多愉悅的藍眼睛裡閃著光,伊凡很輕易地相信了他的理由。
男孩看起來立即平靜得多了,等到他終於小心地對老巫師告辭之後,壁爐旁邊的的空氣裡逐漸現出一個微微扭曲的影子。
還有斯內普同樣扭曲的臉和氣得直哆嗦的嘴唇。
鄧布利多的反應彷彿是在自尋死路。他愉快地朝魔藥教授微笑:“不打算說點什麼嗎,西弗勒斯?”
“我打算讚頌您真是巫師界當下最出色的預言大師。”斯內普冷著臉說。
“我只是以為你偶爾願意聽聽自己的男孩說了什麼話。”鄧布利多輕鬆地抬起魔杖,敲了敲銀壺的蓋子,連綿不斷的細微白色蒸汽突然不再繼續從壺嘴中往外冒了,斯內普魔杖尖端的白線也突然間斷開了連線。
斯內普臉色難看地瞥了銀器一眼:“平斯夫人同意您在圖書館的壁爐裡亂扔雜物了嗎?”
“當然不,西弗勒斯,難道你會去自討苦吃嗎?”鄧布利多轉頭看他,“再說你也偷聽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斯內普的臉色更難看了,綠得發青。
“不管怎麼說,”鄧布利多愉悅地,“你得承認伊凡確實來這裡了。”
他側過臉看著斯內普,對方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仍舊很難看。
鄧布利多彷彿明白了什麼似的:“難道你很希望伊凡直接去找你,西弗勒斯?”
斯內普發出一聲極盡扭曲的冷哼。
“你的男孩一直在學著適應這個世界,適應你。”鄧布利多說,“你應該配合他一點,西弗勒斯,你知道他多麼愛你。”
斯內普連位置都沒有挪動,片刻後他聲音冷硬地開口:“我以為你會加固伊凡的記憶,讓他更愛我一點呢。”
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直視著斯內普,後者毫不畏懼地回望。直到最後校長先生妥協地嘆了口氣:“比起《詩翁彼豆故事集》,你的一句親口誇獎對他來說甚至都會更有意義。可是你不肯,西弗勒斯。”
斯內普沉默,他只是不相信。
從某種角度來講,魔藥教授的固執,從暗戀一個女孩整整二十一年這件事來看,已經完全體現的淋漓盡致。
鄧布利多繼續無聲地嘆氣。他改變不了斯內普,也許能做到這一點的只可能是伊凡——他衷心地希望是。
得到鄧布利多安慰的伊凡似乎振作了許多,然而這些情緒的表達範圍暫時還不在人類能夠察覺的區域之內,所以無論是他的好友還是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