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魔頭偷偷嚥了咽口水,強自鎮定的裝出冷漠語調:「不用再想那些老爬蟲了,乖乖做我的玩物,你還能有一條生路。」
不成了!再看下去別說維持冷酷邪惡的形象,連鼻血都要流下來了……撒連菲斯可是很清楚自己話說到最後,音調已經壓不住了。
水晶那委屈又倔強的脆弱神態,真是讓他又憐惜又興奮,都快要忍不住將計劃拋到腦後直接撲上去,讓心心念念想了幾十年的戀人徹底變成屬於自己的。
但是,那樣不行。
撒連菲斯用盡全部的意志力約束、警告自己:你現在的身分是魔王,是水晶心目中欲除之而後快的反派頭目。如果這時候針對他做了什麼的話,只會成為他生命中永遠的傷口……
「好好考慮吧,要知道本將軍的耐性,可是不多的。」
撂下狠話後,撒連菲斯故作瀟灑的一揮披風,邁開流星大步推門而出了。
該死……他得找個地方狠狠「冷靜」一下!
不是說不死者沒多少肉體慾望嗎?怎麼他現在的身體就像著火了一樣難受。
前一刻還威風八面羞辱自己的惡魔騎士,下一刻就急匆匆離開,那惶急的背影在水晶眼裡居然帶著一絲狼狽的氣息。
這算怎麼回事啊?
原本還羞憤欲死的銀龍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徹底囧到了。
他呆呆的看著被撞開後可憐兮兮歪在一邊,努力想要閉合上的青銅大門,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渾身上下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般倒了下去。
不管怎麼說,自己算是熬過第一劫了……吧?
沒有刑訊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肉體接觸,自己除了被嚇出一身冷汗加看光光外,居然沒有任何損失,這樣的結果完全超出水晶最樂觀的期待。
問題是,越是不發生什麼,就越是令人擔心啊!
——結果反而讓敏感的銀龍少年生出疑心來了。
那個死冥龍騎將顯然居心叵測另有圖謀,他究竟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呢?
水晶纖細的眉毛蹙了起來,開始動腦筋研究和對方寥寥幾句的對話中每一點線索,發現無處不是陷阱,字字透著心機——
如果撒連菲斯知道的話肯定會大喊冤枉,他哪裡知道自己在深淵奮鬥的幾十年中,笛梅耶主物質位面文學界早已不流行單純的惡棍,轉而喜歡發揚陰謀論,推心機深沉詭計多端的邪肆派上臺呢?
「……他似乎對我知之甚深,連龍谷將我除名的事情都知道,難道是為了銀翼巨龍的血脈傳承嗎?還有那段話,怎麼那麼耳熟……究竟在哪裡聽過呢?」
完全不知道某人只是歪打正著的銀龍少年,一點點的分析自己手頭上少得可憐的情報,但是他就算再聰明也想不到,對方那麼陰森冰冷邪惡殘酷的大魔頭,也會和他看過同一出戏劇,還惡作劇地同樣引用了其中的臺詞。
所以可憐銀龍少年那顆本來就發育遲緩的頭腦,真是想到海枯石爛頭殼爆炸,也不會有結果了。
「不管他要做什麼,我都一定要破壞他的計劃!」
最後也發覺自己根本是白費力氣找錯重點的銀龍少年,扯回剛才滑落的絲綢薄被在自己的裸體上裹了好幾圈後,咬牙切齒的發誓。
就算又膽小又廢柴,還被同族驅逐、被愛人背棄,他也好歹還算是一頭龍。
龍,有屬於龍族的不容藐視的尊嚴。
所以冥槍軍團長,骨龍騎士X,咱們的樑子結下了!
在白骨籠子裡縮成一團,咬著手指胡亂想著怎麼才能狠狠報復某人的水晶沒注意到,一直環繞在他周身的寂寞淒涼氣息漸漸淡去了,那種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一絲興趣,生死看淡的態度也離他遠去了。
什麼追求夢中的溫暖,什麼懷念離去的戀人,統統被他丟到腦後。
取而代之的是因為憤怒而紅撲撲的臉頰,因為心念電轉而顧盼生輝的眼眸……在漫長的孤身流浪中慢慢消散的勃勃生氣,在這一刻又回到了銀龍身上。
雖然只是無心之舉,但是撒連菲斯裝作反派,頂著恐嚇折磨的名義,關懷照顧他的目的,算是初步達到了?至少已經快要心力交瘁,正為一人分飾兩角做準備的龍騎將大人,不用擔心面對自己可愛的小囚徒鬧絕食乃至鬧自殺的頭疼情況了。
真是可喜可賀呀、可喜可賀。
在已經淪為焦土的前駐地數百里之外,笛梅耶抗魔聯軍的殘部終於在一處廢棄的舊要塞重新集結。
這次失利幾乎是開戰以來損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