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和不死者,則各自去尋找樂子。
只要不找自己的麻煩,動作也不會大到破壞下一步的軍事計劃,它們是在營地裡花天酒地還是溜去活人的勢力範圍鬧事,名義上的先鋒軍統帥者從來不多管。
反正管也管不住,這些邪惡者本來就是靠陰暗的慾望力量驅動存在於世,妄圖徹底控制它們的話,別說會不會被反噬,光那位最喜愛混亂爭鬥的女皇陛下的責問,就不是撒連菲斯這樣小小的死靈騎士可以承受的。
所以今天他也是一樣,對屬下的汙言穢語充耳不聞,幾句話打發了骨龍夏卡後,就匆匆抱著今天的「戰利品」回去他自己的城堡。
幾十年的亡者生涯早就讓撒連菲斯練就了一張比活著時更堅固萬分的臉皮,任無聊老龍在身後大談關於「急色」的粗俗話題也不生氣,他甚至巴不得這頭傲慢的老古董嗓門再大點,宣揚得整個軍團都知道,他們的風流軍團長搞了一條漂亮小龍暖床。
至少這樣,就不會有人費心去探查他們的關係,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準備實施的危險計劃了。
沒錯,計劃。
為了讓這場因為他自己愚蠢謊言開始的痛苦噩夢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全笛梅耶最可惡的大騙子,又要扯謊了。
3 完美的浪漫主義劇本
黑色的天鵝絨布幕被負能量腐蝕得千瘡百孔,慘白的支架裝飾細看上去,全是屬於不知名生物的扭曲骨骼,似乎死去了還在因為生前遭受的折磨發出淒厲的慘叫,而鑲嵌在骨架間的綠幽靈晶體上,幽幽的鬼火跳動著,似乎正在訴說它們的冤屈……
睜開眼後看見這麼一副陰森森的景象,也難怪水晶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啊啊,果然我已經死掉了」。
但很快,刺骨的寒意和漸漸恢復知覺後,胸前傷口的鈍疼就告訴銀龍,他恐怕還得在世間苟延殘喘上一段時間。
雖說沒死,但是此時的情形在水晶看來,實在比一死百了要糟糕得多。
顯然他並不是那麼幸運的摔到地上撿回一條小命,而是被深淵軍團給俘虜了——笛梅耶的生者們可建造不出這樣一個充滿負能量的駭人牢籠,更沒技術打造一條現在鎖住他四肢的詛咒龍骨鎖練。
「果然失敗者是……不會保留一點尊嚴的。」花了一點時間探明自己的處境後,水晶摸著自己頸上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戴上的項圈,慘然一笑。
鎖住四肢的龍骨長鏈不僅限制了他的行動,還剝奪了多餘的氣力,而這個篆刻著水晶讀不懂的符咒項圈則更加可怕,它似乎把自己作為一頭銀翼巨龍的最基本本能剝奪了——他無法恢復自己的龍形!在醒來後發現自己身無寸縷,除了胸口的繃帶外渾身上下沒有一件衣服的水晶早就嘗試過化為原形,先不管龐大的龍體有沒有可能撐爆這該死的白骨籠子,至少龍鱗包裹住身體時,他不會像現在這麼充滿了羞恥與恐懼。
扯了扯唯一可以護住赤裸身體的絲綢薄被,水晶暗暗磨牙——他該感謝那個俘虜他的惡魔,還給自己留著最後一片遮羞布嗎?
他現在開始後悔自己之前的不抵抗,一心求死了。
看看現在這是什麼情況,落入敵營的美少年被剝光囚禁,反抗之力盡數封印,而嚇人的白骨籠子裡除了一張king size的天鵝絨軟墊大床外空無一物……下一步恐怕就是色慾燻心、荒淫無度的邪惡主人獰笑著登場,拿著鞭子蠟燭等下流的道具準備——
正想著,腦海中剛剛勾勒過的景象就在現實中上演了。
吱嘎——
佈滿斑斑可疑鏽跡的青銅大門被推開,隨著主人的腳步,一直覆蓋到腳底的猙獰鐵甲與地面碰撞發出的沉悶聲響,在水晶聽來似乎就是從地獄傳來的催命鍾。
是那頭強大骨龍背上的龍騎將!
藉著鬼火的一點點幽光,在極為昏暗的環境中分辨出那身鎧甲的水晶警惕地挺直了脊背,極力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勇敢地面對。
但不管銀髮少年表面上多麼倔強不肯服輸,他緊緊抓著絲綢薄被,不自覺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洩露了真實的心情。
「你、你到底——」覺得再繼續沉默下去,自己會被敵人面具後露出的一雙猩紅魔眼逼瘋的水晶主動出擊,打破了近乎凝滯的氣氛。
他本也有心揚著下巴學那些身陷囹圄仍然不失氣度的英雄作派,無奈現實和想象差距太大,一開口就抖得差點咬到了舌頭,而且結結巴巴的問題實在蠢得可以。
看看對方那好整以暇的樣子,估計就等著他問什麼「你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