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蘭樞不明意味的冷哼一聲,他可不確定,教廷的人類也終歸是人類,他很難相信其中沒有想要長生不老的人,人到哪裡都是人不是嗎,他所付出的代價可是不比零的小,可是他的計劃玖蘭樞還是一點都沒摸到邊。
“這不是我的目的,我想知道的是,錐生零和你們達成了什麼約定?”
玖蘭樞自認為他的涵養已經是很好的了,可是遇到零的做事態度總是會讓他覺得不安和焦躁,前方的未知是那麼明顯。
“玖蘭先生,我相信,你並沒有給我們足夠的交代,你說的人確實是和教廷達成了一些落於中間地帶的協議,但是那些協議的內容,我不確定你會願意知道。”
“我想知道錐生零的資訊,而我相信我也可以付得起足夠的代價讓你們開口,所以為什麼我們不如坦誠一些,直奔主題如何?”
玖蘭樞沒有想到錐生零給他的提示也是如此的費神,甚至是費心,放棄他的地位,才能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嗎?
教廷的人已經住下,玖蘭樞望著開始落雪的天空默然不語。
是不是值得,錐生零從來都沒有給過一個明確的答覆,而不論怎麼說,他都是在這場較量中率先處於不利地位的人,不過,他還是擁有可以放棄的權利。
這就是錐生零做希望的,是不是要追上去,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追上去,錐生零一筆筆算的清楚,他玖蘭樞要放棄到什麼地步才夠格得到他的青睞,總以為衝動和感情用事是永遠都不會屬於他玖蘭樞,可是,僅僅是關於錐生零的一封信就讓他全然落入被動。
枯枝無法承受落雪的重量而跌入深深的雪地裡,玖蘭樞轉身,手中的信紙燃燒在冰冷的空氣中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真是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做出這個決定。”玖蘭李土仍舊優雅的品嚐著新鮮的血液,“他說了什麼,讓你能夠放棄的如此徹底?”
“這不關你的事,我來這裡要告訴你的是我要離開了,也許,應該和我的過去好好的告別。”玖蘭樞看著優姬安靜的坐在玖蘭李土的身邊,溫柔賢惠的如同他們的母親,自嘲的笑。
“當然,我是不會想你的,優姬你也不用擔心,她要學的,我都會交給她。”玖蘭李土一手攬過優姬的肩膀,指尖掃過她棕色的發,髮尾不知什麼時候打成卷,安逸的眉眼間分明和另外一個人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那麼,就拜託你了。”玖蘭樞深深吐氣,彷彿將往日的一切都要從呼吸中遺忘,丟棄,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如此平靜的和玖蘭李土相對和談,“再見。”
“再見。”
玖蘭樞最後一次回頭,看著玖蘭李土的笑容中,隱隱是遮不住的落寞。
還能怎麼樣,珍惜的人已經無法挽回,他沒有資格去問為什麼要代替品,他所做的,就是抓緊現在擁有的。
“亞羅,你們的研究完成的真是不錯。”零滿意的看著眼前的藥劑,微藍的幽光反射出隱隱的冰冷,“我相信我給予你的也足夠抵過你這兩年的努力。”
“當然,教廷的資料還真是不好找,零的本事真的很大,況且很多都是十分有用的,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下一次談判的時候教廷人臉上的表情了。”
“當然,我相信在誓約的捆綁下,你是不會多嘴的說出什麼過分的事情。”零收好藥瓶,“我要離開這裡,如果還有需要,我會來找你的。”
亞羅一臉遺憾的笑容,不過心情看起來還是相當的愉快,“我很期待在我漫長的後半生中再次看到你。”
泉和零安靜的走出血族的聚集地,異國的風景被血族阻擋在結界以外,出去之後才發現已經是初春的氣息。
“大人,我們下一站去哪裡?”泉恭敬如初,跟在零的身後,兩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吸引著不少人的目光。
零撫摸著什麼都沒有戴的耳垂,眼神中讀不出任何情緒,“初春的天氣不錯,我們在這裡多待兩天吧。”
泉還未點頭,一抹溫柔的聲音就在零的面前響起,“都已經在這裡待這麼長時間了,不如換個地方?”
零眯起眼睛,玖蘭樞逆光而立,修長的身形下仍舊是那零碎著陽光的笑容,棕色的眼眸中不再是高高在上或者是冷酷無情,只是安靜落幕後的淡泊。
將近三年的分別似乎轉瞬即逝,不過眨眼之間,玖蘭樞站在零的身前,伸出手,“你說的,我可都做到了,所以,稍微有點信心了嗎?”
“很讓我驚訝你可以做到。”零將手放到玖蘭樞攤開的掌心裡,“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