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有種快要打結的感覺,他用力抓抓頭,煩躁地哼了一口氣。
“行啦,你要是真這麼想跟我睡,等我奶奶睡了再偷偷溜過來不就行了?”羅伊說完決意不再管對方,開啟門走了出去。
他在浴室裡整理完畢,再回到房間時,看到床上那傢伙還躺在原處,眉頭微皺地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琢磨什麼嚴肅深刻的問題。
羅伊走過去,拿起外衣往身上套,等他全都穿好,見凱米倫仍然維持著那個模樣,不禁有點奇怪起來。
他正準備詢問,凱米倫恰在這時睜開眼,目光跟他對上,“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花了幾秒鐘來弄清楚這話裡的意思,羅伊的臉再次黑下來,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應該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到吧!”
“為什麼我沒有想到?”
“因為你是個白痴!”
按照行程,早餐之後,羅伊和凱米倫就準備出門。在那之前,羅伊接到從紐約打來的電話。
“這幾天過得好嗎?”電話那頭的人是桑德勒,羅伊的父親。
雖說是父親,向兒子詢問這麼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語氣平淡,卻總顯得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即便是從紐約到瓦雷似乎也沒有這個距離遠。
“還好,有什麼事?”羅伊回道,同樣冷淡的語氣,但多了些年輕人特有的叛逆意味。
其實羅伊本身並不算什麼叛逆小子,只是他從不覺得他的父親——或者說是他的父親從不讓他覺得,他需要做一個體貼乖巧的好兒子。
“我想知道你打算哪天回來,我有些事要跟你談。”桑德勒說。
“什麼事?”
“關於你的母親。”
羅伊的手掌猛地握緊,幾乎要把電話給捏扁了似的。
自從母親離家之後,他們父子之間基本再不曾提起有關她的一切,這也許是一種默契,也或許只是一種放棄。
可是現在,父親卻突然要跟他談論母親的事?
“什麼事?”他迷茫,卻還是忍不住問。
“你回來,我想跟你當面談。”
桑德勒依然是淡漠的語氣,驀地讓羅伊感到一股尖銳的諷刺。
談,談……還有什麼好談的,她不是已經走了嗎?不是已經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打算回來了嗎?
沒錯,就是父親把她放走的,事先根本不來問問他這個兒子願不願意讓她走,或者要不要跟她一起走……
當然了,就算他說要,她也是不會帶他走的,他知道。
這兩個人從始至終就沒在乎過他的感覺,他們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不是嗎?
羅伊忽然笑了,嘴角揚起來,在臉上扭曲出歪斜的線條,“我在這邊還有事要辦,過幾天再說吧!”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第九章
從家中出發後,羅伊和凱米倫按計劃去了警局。他們這一趟是要去找伯納德警長,也就是伊琳娜的父親。至於目的,很簡單,往他身上貼鱗片……
到了警局,兩人上到三樓,一眾警員看起來都很忙碌,又是應付電話,又是應付來尋求幫助的民眾,還要應付桀驁不馴的違法者。
他們向一個稍微有空的女警詢問,女警告訴他們,警長正在辦公室和人談事情,讓他們在外頭坐著等等。
等了一會兒,羅伊覺得口渴,站起來對凱米倫說:“我下去買點喝的。”
警局一樓大門外就擺著自動販賣機,羅伊投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