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凡凡,去看看你宋奶奶吧,能不能給她帶點材過去。”老太太這才想起,自己的一個老姐妹可能並不像自己如此的幸運。
這時嶽凡才回過味來,抬頭看向望著自己的宋城,叫他下來,兩個人推著一個小平推車,上面堆滿木材,又拿了前幾天嶽凡要閉關時殺的兩隻雞,天冷雞凍的硬邦邦的。宋奶奶家在村的另一頭,也算是和嶽凡家一個水平線上,只不過一個在東,一個在西,為數不多的幾個外姓人家之一,年青時兩個極為要好,來自同一個村的姑娘,也可以說是發小。
冷冰冰的房子,一個老太太縮在床角。嶽凡推門進來帶進一陣寒風。老太太自被窩裡伸出頭來,太冷了,自己是有點材,可是那都是留著燒飯用的,如果取火用完了,以後燒飯怎麼辦。老頭子先走了,自己有三個兒子,一個比著一個,如果是一個孝順,那可能三個都孝順。可是他們是比著不孝順,個個都嫌自個是累贅。下了幾日雪,沒有一個兒子上門來問一下,那怕是來看一眼呢,老太太的心早就涼了。
“宋奶奶,我家裡備的材多,奶奶讓我給您送點過來,讓你晚上燒一點取暖,別凍壞了。”
老人眼角已流下了淚,至少還有人知道自己活著。在嶽凡推門的那一刻,她想到是自己的兒子或是孫子,能上門看上自己一眼,那怕是看自己死了沒有。自家的至親沒有到來,兒時的姐妹卻想起自己。在別人都在談論自己姐妹這個同性戀的孫子時,自己選擇了閉口閉眼。現在卻給自己雪中送碳,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難呀。
回到家,嶽凡又和老太太彙報一下,拿著兩床棉被,一件大襖送了過去。老人的屋是老屋了,天再這樣下去,怕是老人熬不過去。嶽凡前腳剛走,後腳老人的至親真的就到了,嶽凡穿過一路送了點東西過來,早就被人看到眼裡。過來拿走了嶽凡送與老人的木材,老人眼渾濁眼裡此時早已沒有眼淚可流。人到老了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還浪費這些東西,不如留著讓自己的下一代受益。
雪時下時停,嶽凡帶著宋城上山。材再多也不夠村民借的。嶽凡又收進空間許多,能省一點是一點吧。再借材的人拍不開門來,倒是說了些難聽的話,無非就是摳門,或是人情薄之類的,嶽凡和嶽爸裝做聽不到,後來也就沒人再上門。也有的人想著辦法上山去砍材。出村的路基本上不通,就是通,也沒啥交通工具能出去。別沒等出去就凍死在路上。山上基本上沒有啥枯木,只得砍些青材回來,希望晾些日子能燒。宋城也無怨言,上山砍材向家拖材也不偷懶。一個上位之人,並沒有幹過這樣的活計,竟也沒有違和之感。
宋城推著小板車,嶽凡走在後面偶扶上一把,一路雪已結上了冰,積雪太深,並不好推。到了宋奶奶家,還是和上次一樣,只是這次老太太明顯的虛弱了很多。嶽凡想扶起老太太,老太太竟是擺擺手說“不用了,你們走吧,東西你們帶回去吧,留著自己用。”
嶽凡執意要留下東西,宋城卻擺擺手讓嶽凡出去說話。
“你沒發現,老太太像是一兩天沒有起過火。上次送的材不可能燒這麼快。”
嶽凡卻不是太懂,“什麼意思,那材弄那去了,難不成被別人拿走了。”
“應是老太太家裡人拿走的,不然老太太不會默然,怕是也有求死之心了吧。”
這只是冷冬的開始,天也涼,人心也涼,活著早已沒任何意義,與其慢慢的煎熬,不如早早的結束,早早的去見那個早走的老頭子。
嶽凡沒有說話,宋城推著小平車慢慢的跟在後面。宋城看著前面走著的背影,修真之人不怕冷,嶽凡穿著並不笨重,孤獨又顯得執著。消瘦的背影讓人感到痛惜,這時的嶽凡是讓人摸不透的。
前面走著的嶽凡,每個腳落下,積雪就發出吱吱聲,上一世自己躺在冰冷的床上,也有這種感覺,不如早早的死了,死了再也不會痛苦,死了再也沒人能背叛。
回到家中把事情給老太太說,老太太卻抹起了眼淚,年青時同一年嫁到了這個村,自己生第一個孩子,孩子不幸沒能存活,她的第一個孩子活了下來。揚言這個孩子就是我們兩個的孩子。自己生第二個孩子時,她也生第二個孩子,都活了下來,一起給孩子縫小衣服,在窗下曬太陽,想著以後孩子會做什麼。懷第三個孩子時,如果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都想著做娃娃親,幻想著自己老了兒孫滿堂的景像。可是現實如此的殘酷,殘酷的只剩下女人滿臉的皺紋和對現實的無奈。
“奶奶要不給宋奶奶接過來幾天吧,等天暖和了再送回去。”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