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魔氣,治好了他的傷,之後再尋個機會,向師尊解釋清楚,帶小師弟回師門好了。
至於眼前,暫且還是先瞞著小師弟,別被他發覺了自己的身份。以小師弟的性子,若知道了自己是誰,別說乖乖讓他幫著療傷了,不撲上來與他拼命便是萬幸了。待得誤會澄清後,他也算給了小師弟一個交代,到時候也就不再虧欠他什麼了。
主意已定,凌華便迴轉了身子,不是回那個山洞,而是沿著山路,出了凌門後山,來到了蜀山腳下,站在了一處陰暗潮溼的洞穴之外。
那洞穴十分隱蔽,瘴氣環繞,終年不見陽光。凌華略一皺眉,拔劍在洞穴之外的岩石上敲擊了數下,隨即洞內傳來一聲厲喝:“什麼人?”
話音剛落,一股陰風便掃將而出,只見一褐衣女子出現在了凌華面前。見是他,面色稍緩,開口道:“原來是你。”
凌華微微頷首:“陰山君,打擾了。”
那女子挑了挑眉,唇角微翹,似笑非笑道:“真是難得,你不是從來不屑與妖物為伍的麼?怎麼這麼有心,卻來拜訪我——不是奉命來除妖的吧?”
凌華無奈的笑道:“陰山君,你是得道的蛇妖,不曾枉害過人命,我又怎會不分青紅皂白便來對付你?再者,我也不是恩將仇報之人。”
那陰山君卻是這蜀山內的一條蛇妖,數百年道行,法力高深。亦不知與凌華投了什麼緣,在凌華第一次下山除妖時,便從旁相助,之後又有意無意間數次對凌華施以援手,是以凌華與她也算是舊識了。
陰山君抬手攏了攏髮絲,嬌豔明媚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惆悵,隨而笑道:“我並非施恩於你,不過是……算了,反正你也早已不記得了。”
當年她只是一條初得道的蛇妖,法力低微,在這蜀山內難以自保。被一條惡蟒欺凌,險些丟了性命,卻是一玄衣墨髮的術士,將那惡蟒斬於劍下,救下了她。之後她念念不忘,想要報恩,苦心修煉,有了一定道行後,再去尋當年的救命恩人時,才知他早已輪迴轉世,已然不記得她了。
掩藏起眸底的惘然,陰山君正色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凌華似有些猶豫,卻還是開口了:“有件事,還望你相助。”
陰山君一怔,自結識凌華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聽他主動開口求助,微微動容道:“何事?”
凌華道:“我師弟受了傷,五臟受損,需借你洞內血鱗草一用。”
陰山君皺眉道:“血鱗草?莫非你師弟,中的是炎毒?”
血鱗草乃是天下百草間最為陰寒之物,非蛇類居住之地不能生長,且越是劇毒的蛇類,才越有可能在洞穴內長出血鱗草。陰山君原是一條白眉蝮,性劇毒,在此地築穴數百年,凌華知她洞穴內必有血鱗草,故此前來相求。
凌華搖頭道:“非是炎毒,不過他五臟六腑的確為炎氣所傷,若沒有血鱗草,我實在想不到別的法子,解了他體內的炎氣。”
魔物屬陰,當日凌昭被陣內符文所縛,炎氣入體,灼傷了他的五臟六腑。光憑凌華的內力,或普通藥草,實在難以替他驅除體內的炎氣。凌華思來想去,唯有血鱗草或許能替他療傷,這才只好來找陰山君。
見陰山君沉吟不語,凌華自忖那血鱗草生之不易,自己無緣無故便來相求,委實也教陰山君為難。便開口道:“我也知血鱗草並非凡物,貿然相求,陰山君必有難處。若有何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
話還沒說完,便見陰山君面色陡變,怒道:“不過區區幾株血鱗草,有甚捨不得?難道我還會以此為挾,貪圖你什麼不成!”
凌華大窘,一下子漲紅了臉,尷尬道:“我……我並非此意……”
他不過是覺得自己這個請求,實在是有些突兀,便是陰山君以何種條件作為交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料陰山君竟因此而發怒,莫非自己無意間,大大得罪了她?
陰山君面色微慍,半晌,冷哼一聲道:“不是我不肯借,而是那血鱗草,若是離了根,便只能在我鱗片記憶體活半日。你便是拿去了,離了這洞穴,也只會成為枯草一株。”
凌華一驚,不由得道:“那該如何?”
陰山君沒好氣的道:“還能如何?少不得我變為原形,帶著那血鱗草,同你一道去替你師弟療傷。”
話音一落,陰山君隨即化為了一條吻短寬頭的黑褐色長蛇,入了洞內,少頃,遊曳而出,鱗片內赫然是一株通體鮮紅的血鱗草。
凌華知道但凡得道的妖類,從不輕易現出原形,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