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室進來,手裡捧著一樣東西。
景澈接過,開啟,然後放到景軒帝眼前:“你不用蓄意激怒我。看這個,這是傳位詔書,你心知自己不久人世,故傳位於我。皇兄,我之所以現在才拿出來,就是要當著你的面蓋下玉璽!當著你的面接受眾臣的跪拜!”
他此話剛落,就有人捧來了玉璽。景軒帝目光一縮,這人竟是自己的貼身內侍賈永年!
景澈對著景軒帝嘲諷一笑,重重蓋下。然後吩咐道:“讓眾位大臣進來,宣詔!”
“是!”
“皇兄,時至今日,結局已定,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景澈長身而立,然後矮身跪下:“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下跪,從此以後,你就是真的一無所有!”
景軒帝呵呵一笑,臉色頹敗,卻不見絲毫憤怒。
大臣們魚貫而入,看到皇上清醒著,不禁大喜。但隨之而來的傳位詔書又讓他們有些困惑,眼光不由自主地飄向跪在一邊的慕陽王。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緊急返京的四方將領,幾人齊齊朝景澈跪下,口呼萬歲。其餘眾臣見局勢已定,便都跪了下來。
整個過程,景軒帝都只是面帶微笑傾聽著,未發一言。只在最後,他對景澈低低地說了一句話,讓他的臉色迅速陰了下來。
隨後的日子便是新君登基,萬民慶賀。黃袍加身的那一刻,景澈知道,一切沉埃落定。
只是,有個人,再也不曾出現。
夜闌靜寂,空曠沉寂的大殿內,只有景澈一人高坐在龍椅之上,神情莫測。
隱蓮現出身來,緩步走到光亮之下。
景澈渾身一震,右手悄悄去摸藏在身上的匕首,口中冷喝:“你是誰?”
隱蓮站定,目光淡淡地看著他:“你不用怕,我不會殺你,只是代替阿努來問你兩個問題。”
“阿努!”景澈猛然站起身來:“阿努在哪兒?”
隱蓮卻不答他,自顧問道:“第一個問題,狩獵當日,倘若皇帝執意要問阿努衝撞聖駕之罪,你當真會不顧一切,保他安好?”
景澈張嘴欲答,嗓子卻好似被什麼堵住,說不出話來。
不顧一切?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多年的隱忍所圖謀的東西,真的會因為他而捨棄?
隱蓮目光一冷,又道:“第二個問題,阿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