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總管,你不要命了!”
“不進城,與受感染的藥劑師城牆之隔,我要聽到皇后的口諭。”
雷恩臉色嚴肅,他怕死,但是如果自己不作出什麼行動來的話,就會死,不如孤注一擲,賭一把,就賭自己會不會感染上肆虐的瘟疫。
“你在這裡候著陛下,如果陛下找我,就說我去教訓一些不聽話的奴才去了。”
“好,好的。”伍德點了點頭。
瑞亞城。
厚厚的城牆,結實的城門,重兵把守。
雷恩的到來,讓守門的侍衛微有詫異。雷恩只吩咐侍衛抬了把椅子,放在城門外,就以最簡陋的形式,對著城門內被查出感染了瘟疫的藥劑師交談。
“那個姑娘說,請陛下多準備一些貓來,這次是鼠疫,瑞亞城因為把貓看做不祥的動物,曾經大肆絕殺過貓,以至於老鼠橫竄。”
雷恩點了點頭,“那個姑娘還說什麼了?”
“沒有了……她只讓我儘快告訴陛下,別的什麼也沒說。”
“另外的人呢?”
又傳來一個藥劑師的聲音,“那個善良的姑娘把她僅有的清洗油給了我……”
雷恩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心裡暗自調侃,那個惡魔般的小祖宗如果真的善良的話,就不該跑來瑞亞城。將她的清洗油給藥劑師……恐怕也是看在他是陛下欽點派來的份上,否則,這個冷漠高傲的皇后,除了陛下的事情,怎麼會突然關心起了別人。
“還有,那個姑娘說,”又傳來一個藥劑師的聲音,“把清洗液凝固,塗在膿汁和腫瘤上面,可以抑制症狀的惡化。”
雷恩將這些早已默記於心,離開後就開始命人著手準備。到底該怎麼向陛下交代?雷恩已經有了主意,這個孤注一擲的主意宛若在巨龍的獠牙上點火,若不能化險為夷,則是屍骨無存。
……
瑞亞城中心。
芶延殘喘著的,是躺在城市中心,陽光曝曬下的一個個萎靡不振的瑞亞城民。跟溫暖一同前來的宮女仍在忙碌地迎著烈日照顧他們,而溫暖則在費盡心思地蒐羅著整個城裡所有的貓咪。
瘟疫並沒有肆虐到動物身上,這讓溫暖多少可以放心下來,沿著街道搜尋著養貓的居民。正如溫暖預料一般,但凡養貓的人家都沒有感染到瘟疫。
貓在瑞亞城被視為不祥的動物,所以找貓,對於溫暖來說,還是需要費好大一番功夫的。即便有的居民養貓咪,也不肯將它們交出來,等到溫暖磨破口舌,才不情願地點頭讓溫暖自己進入屋內把貓咪帶走,借給這個‘小姑娘’幾天。
不是很大的客廳,溫暖撓了撓腦袋,看著木質桌子下發呆。而在木質桌子下,躲著一隻可憐兮兮的貓咪。溫暖蹙了蹙眉,這隻長著一雙鴛鴦眼(即兩隻眼晴具有不同顏色)的白色貓咪彷彿不肯跟自己走……
“喵——”溫暖蹲下身子,學著貓叫,小心翼翼地用最‘古老’笨拙的方式召喚著小貓。
小貓的眼睛一隻紫銅色,一隻琥珀色,炯炯有神的注視著溫暖,對溫暖近乎討好的示意絲毫沒有理睬。毛茸茸的大尾巴高高豎起,表示著最深刻的敵意。
“它的母親和它的幾個兄弟,被神司大人幾個月前下令燒死了。”房子的主人是個枯瘦如柴的年邁的婦人,她一邊磕著菸斗,一邊默默道,“你奪不走它的。”
“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它,我保證,我發誓。”
“小姑娘,你不是普通人。”老婆婆的眼睛睿智而明亮。
溫暖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
“你會魔法,你是魔法師。”
溫暖輕笑,反問道,“難道您不也是嗎?”
“為什麼剛剛沒有使用魔法,用魔法降服它,不是輕而易舉?”老人反問道。
溫暖輕輕一笑,“貓咪怕我,我若再用魔法,它只會更怕我。我只是在請它幫我一個忙而已。”
老人看著溫暖仍舊蹲著小身子,腦袋湊近桌子下面,學著極為笨拙的貓叫,“喵嗚~~喵嗚~”
“它叫比利。”老婦人終於相信溫暖並不是惡意,便露出淡淡的笑容,“不叫喵嗚。”
還在溫暖尷尬之餘,又聽到老婦人附加了一句,“而且,它能聽得懂人話。”
溫暖的身子已經鑽進了桌子底下,聽到這話後,只探出一個小腦袋,“啊?能聽得懂人話?”
“就像我賜給你的那隻暴雷藍金龍一樣,都能聽得懂你們的交談。”老婦人轉身走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