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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都不是重頭戲,真正消耗資源的在這裡:
「閣下,這是我們的生育系統。」喬許博士很有自信,從玻璃長廊望出去,只見一個又一個透明、蛋型的容器。
蛋型容器立在地上,連線著無數的電線,每個容器的大小差不多就像一個搖籃,裡面灌滿從血紅到橘黃不等的液體,液體裡漂浮的,就是他們未來的公民:從胚胎到成形的胎兒。
液體是模擬羊水,遠遠望去,蛋型容器裡有許多細絲,那是顯微電線模擬血管和胎盤,連結胎兒,提供養分。
沒錯,他們所處的這個世代,小孩不再從媽媽肚子裡生出來,而是從機器裡「種植」出來,所以生產部門必須全天候戒備,因為一旦系統不穩、斷電、或哪條插頭被拔了,蛋型容器裡的胎兒就會死掉。
「閣下,您可以看到,所有的培養容器滿檔,系統一切運作正常。」
普希拉一手貼著玻璃,望著底下的蛋型容器,他知道喬許博士帶他們參觀的用意了。
所有的容器都是滿的——不信你自己看——表示他們無法登記完,立刻進入胚胎培育的過程,要等,問題是要等多久。
每座塔的生育系統都是這樣,滿檔。
作家的話:
我的「母星生育系統」在BL小說界裡絕對是首創,我覺得就「背景設定」而言,這個故事可以當成輕小說看了。
有些人會用「常識」來看BL小說(不要問我為什麼)。
兩個男人就是不可能生小孩,要嘛像現實一樣領養、代理孕母或媽媽生下來不要只好丟給爸爸帶(我不是在打《艾菲爾鐵塔》的廣告),有些人會寫生子文,我自己也看過不少,不過你有看過這麼先進的嗎???
電腦耶!!他們用電腦生小孩!!(如果你要用工程學的術語,應該叫「製造小孩」。)
Not born this way; they make this way。
第六章 生育系統06
每座塔的生育系統都是這樣,滿檔。
你問他們為什麼不增加容器數量?
有增加啊,以統計資料來看,他們有在增加,但必須配合議會發下來的預算,議會的預算又必須分給其他部門,像軍事、教育、科學研究、和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社會福利?政治?哼!),資源有限,環環相扣。
外面在排隊、跟工作人員爭論的公民們,就是在等前面的小孩「出生」,他們才有蛋型容器用。
「是的,我很高興聽到系統一切運作正常……」普希拉回答得心不在焉,「喬許博士,我做了一些研究。」
「願聞其詳,閣下。」喬許博士雙手放在背後,以他的身分,如果底下的人跟他說「我做了一些研究」,他都會當成毛沒長齊的小鬼、滾到一邊去,但對方是普希拉,即使是隨便查一些資料,他都必須慎重以待。
「我聽說很久很久以前,胎兒是從人體內生出來的?」
博士笑了笑,「我不是歷史學家,閣下,由我來回答這個問題不甚妥當,我是科學家,我的主修是胚胎養殖技術,就我所知,我的雙親、我雙親的雙親、以及他們的前好幾代,都是從『系統』裡培育出來的。」
「是的,我懂,」普希拉望出去表情十分溫柔,「但……那些歷史學家、考古學家……我聽說甚至有一些科學家主張,我們應該回到遠古時代,用身體生小孩?」
喬許博士面有難色,即使他的目的是「委婉」告訴普希拉,系統額滿,但他也有義務回答客人的問題,他聽過這方面的「爭論」,他本人是不贊同的,他不知道普希拉接觸的科學家有多廣;言論千千百百種,科學家也分好幾派。
「閣下,如果我們能幫您安插到不錯的位置……」
他的意思翻成白話文就是:我幫你節省時間,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問了?
「喬許博士,我認為知識也是一種力量,」只要普希拉開始談「大道理」,他自認主塔沒幾個人比得過他,「那種力量催促著我們往前進。」
「是的。」
「但如果我們走的路是錯的呢?」
「我不懂您的意思。」
「生育系統的能源供給在未來將成為母星的負擔,除非我們發明出更有效率的能源使用方式。」
「是。」喬許博士當然也知道這點。
「博士,一個胚胎從放入機器裡到成形,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