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笑容消褪了一點。“今年……訓練鄧布利多軍……我想這在戰鬥中會是一項有用的技能,”他說。“現在,我們大家都會做了。”
“我明白了,”西弗勒斯沉思道,然後,他的好奇心佔了上風。“你還教了什麼別的東西?”
“鐵甲咒,守護神咒,繳械咒和昏迷咒……然後是這個——還有如何不出聲施咒……”
斯內普忍不住露出驚訝的神色。“在霍格沃茨,那可是特別留到最後一年才教的……”
“我知道,”哈利同意道。“我們在超前閱讀。赫敏也幫我們教學……她真的很瞭解那些晦澀的魔咒。比如無痕伸展咒……那可真是帥呆了。”
西弗勒斯看著他,被逗樂了。“你這麼覺得?”
“對呀,”哈利帶著一點防衛性說。“要是使用得當,它可以變得非常有用。理論上來講,用那個魔咒,你可以往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塞無限多的東西。”
西弗勒斯忍不住壞笑。“波特先生——我還從沒聽過有誰能讓一個簡單的魔咒聽起來這麼……徹底地……下流。”
哈利臉漲得通紅。“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抗議。“我是說……你見過赫敏帶好幾打厚厚的參考書去上課,對吧?你以為她是怎麼辦到的?”
“我一直假設,是某種令人憎惡的黑魔法,”西弗勒斯毫無幽默感地說。“我明白了,我也差得不遠。”
哈利竊笑了幾聲,但之後尷尬的沉默降臨了——顯然他們倆誰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說。最終,哈利開口打破沉默:
“順便說,”他安靜地說。“我從來沒有謝過你……為了……你知道。沒有把用來質問我的吐真劑給烏姆裡奇。事情可能變得很糟糕。”
西弗勒斯微微瑟縮了一下。“事情確實很糟糕,”他提醒他。“她差點對你施了鑽心咒。而且……”
哈利垂下眼睛,看著左手上鮮血羽毛筆留下的褪色的傷疤。他微微聳了聳肩。“至少她沒從我這裡問出任何資訊,”他安靜地說。“如果你不幫忙,她就得逞了。”
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熬一劑能夠完全消除那傷疤的藥膏,”他說。
哈利微笑著點點頭。“好的。等戰爭結束的時候。”
西弗勒斯沒有再爭論。哈利仍然在微笑,但西弗勒斯察覺到他有問題要問。
“你會懲罰我嗎?因為我逃脫了?”哈利問。
“你為什麼要逃?”
哈利聳聳肩。“我很生氣……然後很煩……然後很無聊……但說到底,我還是不喜歡那樣無助,身邊沒有一個人。看起來不……安全。我是說,玩笑歸玩笑,我們仍然處於戰爭中。要是遭了襲擊,我寧願面對它的時候不要被無法逃脫地鎖著,還光著屁股……”
“啊,”西弗勒斯平靜地說。“那麼你應該會很高興知道,如果有自然的緊急情況,或者入侵警報,或者你個人有危險,你房間裡的咒語會自動放開你的束縛。”
哈利微微紅了臉。“噢,”他虛弱地說。“抱歉。”
“無所謂了,”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說。“總還會有下一次的。但是,回答你的問題,不,我不會因為你逃脫而懲罰你。”
哈利微微咧嘴笑了。“謝謝。”
“然而,我會因為你未經告知我就離開莊園而處罰你,”西弗勒斯平穩地說。“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去了對角巷?去買東西?”
哈利點頭,嘆了口氣。“該死,”他咕噥。
西弗勒斯思索地看著他。“遵守簡單的規定有這麼難嗎?”他問。“為什麼?你是不是這些規定覺得不公平?專橫跋扈?有損尊嚴?”
“不,”哈利低聲說。“規定沒問題。我只是不習慣。”
“不習慣什麼?”西弗勒斯嚴厲地問。“紀律?自控?”
“我不習慣想到定下這些規矩的人可能會在乎,”哈利不情願地說。“我沒法下意識地想到這些東西,你知道?”
西弗勒斯沉思地盯著他。哈利遠非嬌生慣養,而且無論如何,他已經習慣了痛苦,即使他仍然害怕它。正如西弗勒斯猜測的一樣,哈利例行公事般的違逆,滋生於他不相信權威人物會在個人層面上關心他。阿不思打心裡關心哈利,但他不是那種會給他劃清界限的人。哈利的家人顯然定有很多規定,但其中沒有溫暖和關愛。
西弗勒斯意識到,他可以每天都用藤杖打哈利,而這一點也不會改變他的舉止行為。事實上,任何一種在哈利和他的管教人之間製造隔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