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有人移動的聲音,於是忍住痛苦,掙扎向那聲音探去,他的手抓住了一層摸起來像布料的東西。
回答他的是一聲響亮的嚥唾沫的聲音,然後他看見熟悉的隱形衣被掀起來的閃光。赫敏和羅恩站在他跟前,不確定地微笑著。
“嗨,”哈利嘶啞地說。“你們倆是我這輩子見到過的最棒的幻象。”
“噢,哈利,”赫敏恐懼地低語。
他眨眨眼,伸出手。她握住他的手指,用力捏了捏。
“你是真的,”他不敢相信地耳語。“怎麼……”
“讓我們看看你的傷,”她柔聲說。“你能坐起來嗎?”
“我不要動,”哈利不高興地說。“疼。”
“那就別動,”她說。她在地板上挨著他坐下,若有所思地檢查著他的傷口,眼前的景象讓她畏縮。羅恩也加入了她,他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讓他的雀斑在面板上非常顯眼。
“誰幹的?”羅恩問。
“西弗勒斯,”哈利不情願地說。“他沒有選擇。如果他沒有……他們可能會把我們倆都殺了。”
赫敏抽了抽鼻子。“他用的是什麼?這些傷口……金屬?”
“是啊,”哈利低聲說。“一條鞭子……上面嵌了金屬。”
“好吧,”她咕噥。“萬幸還有無痕伸展咒。”她開始從口袋裡掏出瓶瓶罐罐,把它們在地板上擺成整齊的一溜。“讓我們把你修補好,行吧。”
哈利苦澀地笑了。“你是不是忘了一個小細節?只有主人才能治癒他造成的傷口?你知道,奴隸聯結什麼的。”
赫敏搖搖頭。“我沒有忘記……但我想不會有事的。”
哈利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什麼意思?”
“好吧,”她輕聲說,用手掌抹開藥膏。“我的意思是……聯結回應的是主人的意志……要是主人想讓你治好自己呢?真正的問題在於,西弗勒斯是會想讓你被治癒,還是一直重傷流血?如果主人的希望是你一切安好,我想聯結不會懲罰你。所以你告訴我……”
哈利悲傷地一笑,觀察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西弗勒斯沒有來幫他。“他想讓我一切都好,”哈利安靜地說。
她衝著地上的一個瓶子點點頭。“最小的那個瓶子——喝掉,”她說。“那是麻醉魔藥。”
哈利馬上照辦,然後感覺到疼痛在他體內被禁錮起來,彷彿被屏障包圍,還存在著,幾乎可以感覺到,但不能連線上他的神經。赫敏開始把藥膏抹在他的傷口上,還是會疼,但遠遠不到他想象的程度。他安靜地躺在地上,讓她繼續工作。
“你知道,你的傷本來可能會糟糕兩倍還不止,”她告訴他。“一下都沒有打中你的脊骨,或者肋骨。連組織和神經的損害都是最小程度。你會沒事的……除了會留疤。不過我們以後再照顧這個,等這一切結束以後。”
“是啊,”哈利耳語。
她又往哈利的面板上抹了一層藥膏,他感覺到他的傷口開始合攏了。她又讓他喝了幾瓶魔藥,他的思維清晰起來。
“謝謝,”他小聲說。“那……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她搖搖頭。“我寧願不告訴你,現在不要。為了你的安全,還有我們的。但我們從一開始就跟你在一起了。”
“你們在第一個藏身處?”哈利激烈地低語。
“是的,”羅恩安靜地說。“我們差不多是跟你同一時刻進去的,藏在隱形衣下。不幸的是,我們一進去,就被困住了,知道……呃。我們知道納吉尼不在那裡,但我們沒法出去警告鳳凰社。”
哈利像看見奇蹟一樣看著羅恩和赫敏。“回頭想想……我完全不知道……你們也在。”
赫敏狠狠地眨了眨眼睛,眼裡閃爍著淚光。“我告訴過你說我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我告訴過你說你永遠不會孤單一人。”
“我以為那是……類似比喻,或者是別的什麼,”哈利說。
她淚眼朦朧地朝他微笑。“是別的什麼。你以為是誰在德拉科要對你施鑽心咒的時候讓他想吐的?我還在你的心靈上施了個咒語。為了幫你……你知道……保持理智。”
“我想我在心裡聽到你的聲音了,”哈利咕噥。“謝謝。”
“順便說,小矮星的事情很抱歉,”羅恩小聲說。“我們進不去那個房間……門關得太快了。我們被關在了外面。我一直在努力想對他施奪魂咒,又不能讓他注意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