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是皇上了,我現在叫周亞天!”我打斷她的話。
“你……”她抽出手臂,斂下眼中的愛意,轉過頭去,“你來,是要我放了他的!”
“是!”我站起身來。
“他不在我這兒!”竇漪房的語氣開始強硬。
“我還沒有說是誰,你就已經說不在你這兒了,傻瓜……”你在我這兒,怎麼就連謊都不會撒呢。
“你連騙騙我也不願意嗎,你為什麼不說是專門來看我的,你可知……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她站起來抓住我的手喊道。
“漪房,你想要我騙你嗎?”
“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啊……”她哭喊著,“可是,只有你騙我的時候,我才能感受到你給的一絲溫暖。這麼多年,我就是靠著強迫自己,相信你的欺騙,才能撐到今天。可是今天,你為什麼不接著騙我呢,為什麼……嗚嗚……”
“對不起……”我知道她心裡的苦。可是,除了不再騙她,我不想再做別的,儘管現在不騙她,也是一種傷害。
“……嗚嗚……”又過了好久,她漸漸平復下來。
“你知道我看見你的信,看見你寫給我的信,心裡有多麼高興。我的心彷彿在那一瞬死而復生,我高興的徹夜未眠,我…… 可你呢,你居然還是為了那個人,你居然還是為了那個人,你居然……”
“你早就知道我的心,又何苦自欺欺人。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放了他,我任你處置可好!”我無話可說。
“好一句,任我處置。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她用顫抖的聲音問。
“今天我來就沒打算可以全身而退。”哈哈,好惡俗的臺詞。可是,今天我才知道,藝術是怎麼來源於生活的。當你的心不屬於自己的時候,那什麼都不重要了。
“你……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也不放他麼……”她幾乎咬碎銀牙。
“呵呵,你殺了我,想來他也活不成,也要多謝你成全了吧!”我再次伸手,抹掉她溢位眼角的淚水,冷的刺骨!
“你……”她慢慢的環抱住我的腰,把頭靠在我的胸口,“你不要再說了。”
好像只是一秒鐘,她推開我打算離開,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但卻沒有再轉回身來,只是用平靜的語調說;“明天一早,他會回到周府。是生是死,但憑天命!”說完,昂著頭消失在一片孤傲的竹林中。
片刻也不敢耽誤,離開竹林,用傳聲法找來南蕭,讓他幫我易容,我倆便去宋昌府上等候訊息。我一言不發的坐到天亮,南蕭就一直隱藏在暗處,觀察著周府的動向。
果然,天還沒亮,就有一頂小轎,從周府後門抬了進去。隨後,沒多久門前和院兒裡的崗哨就都撤走了。一聽南蕭來報,我馬上就要去周府。
“等一下,我先去看看,等確定周府沒有埋伏之後,你再去不遲,萬一是個幌子呢!”宋昌急忙攔著。
“是啊,侍衛太多了,我沒能仔細辨認轎子裡的是不是他。主子,還是我再去探探,從長計議吧!”南蕭也覺得不妥。
“不用了,我相信漪房,那就是他。宋昌,你現在絕不能去,我和南蕭會從後院翻牆離開。從現在開始,你跟這件事情,沒有一點兒關係。”我哪兒還能在這裡坐著,等他們去確定。
“我不怕被連累,我……”宋昌像是預感到什麼一樣。
“可是,我怕!”我抓著他的肩,“答應我,好好的。”
“……”宋昌瞪大眼睛,不讓眼淚留出,重重的點點頭。
“南蕭,你先出去看看,一定要確定,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我轉頭對南蕭吩咐。
“喏!”
南蕭回來之後,我們又重新易容,確保萬無一失之後,離開宋府。
進入周府,我的心卻越發的不能平靜,離他越近,我的恐慌就更深一層。走入後院,便隱約的聽見哭聲。南蕭先我一步進入內堂,這本不合禮儀。但是內堂竟是一團糟糕,他就這樣進去,也無人阻攔。我還沒來得及進去,南蕭又退了出來,臉上神色不對,我心裡一墜。
“南蕭!”
“是……”
“你以後,要好好的。”
“……是”南蕭已是滿臉淚水。
按下心緒,抬腿邁入室內。屋裡丫鬟跪了一地,個個都是掩面悲泣。柴玉兒坐在床邊抽噎著,子軒跪在他腳邊,低低地喚著。
床上睡著一個人,每往前走一步,我的心就揪住一分,好像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