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坐到手冢身側,手冢左臂肌肉勻稱,白皙秀氣,形狀美好,跡部只是握住他的手腕,心臟就“突突”加快了跳動,手冢略帶身體上的潔癖,先前看的是大夫也就罷了,跡部手一握上,身體不自覺地僵硬起來,跡部道:“放鬆點,這樣我怎麼按你穴道。”手冢“喔”了一聲,放鬆下來,跡部按向他手肘處的穴道,手冢“嘶”地輕呼,瑟縮了一下。
“忍一忍,剛開始肯定會疼的。” 跡部寬慰他,又按了下去,手冢有了防備,就忍住不出聲了,跡部專心按他穴道,把先前的心猿意馬都丟了開去,手冢閉著眼忍住那痛楚,漸漸地,單純的疼痛變得有此麻癢,知道是藥發揮作用了,手臂一不那麼疼痛了,微微眯著眼睛,心思開始遊離。
跡部低著頭,專心致志給自己按穴,長髮微垂,襯得整個臉精緻無比,不由心裡感嘆:“跡部實在是一個好看的男子。跡部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眸子,手冢驟然一驚,自己也不知在驚什麼,慌亂地別開視線,一別開又在心中暗惱:這樣做更像一個別扭的小孩吧,我到底幹嘛不敢看他啊,臉上不覺微微發熱。
跡部看他臉上隱隱透出的可疑的紅暈,沒想到手冢臉上還有這麼可愛的神情,有點傻眼,心中莫名湧上了難以言喻的巨大的幸福感,只是這樣看著他,靜靜呆在一起,便有不可名狀的快樂在心中流淌。
手冢臉上紅暈經久不散,跡部再按捺不住熱血上湧,握著他手臂,身子前傾,唇不受控制地壓到了手冢唇上,手冢從未遇過這種事,壓根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他近在咫尺的放大的臉,跡部的舌細細描著他的唇線,更貪婪地滑進他口中,掃過齒齦。
手冢腦中“哄”得一響,意識盡失,一切全交由身體本能主宰,自然地閉上眼睛,原本被驚嚇而僵化的身子癱軟在跡部懷中,舌頭微微一動,便被跡部的舌頭捲住,吸吮……
跡部情熱之中,不知不覺握住手冢左臂的手一使力,手冢悶哼一聲,從層層迷霧中清醒過來,一下推開跡部,背過身,手腳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他一生冷漠自持,拒人於千里之外,從未如此失態過,沒想到,沒想到他的碰觸,竟能引起身體這麼大的反應,一時面紅耳赤,不可自抑。
跡部卻還沉醉於方才的美好感覺中,只是一個吻,便讓他害羞成這樣美麗的景緻,若是真的……思及此,下腹一陣發熱,趕緊運起內功,壓下滿腦的綺念望著手冢的背影,怯怯問:“你,生氣了嗎?”
生氣,不,他的情緒遠比生氣複雜多了,但是,以他現在亂糟糟的頭腦是分析不出什麼來的,他一向習慣寂寞,雖然許多時候,聖青苑師弟們濟濟一堂時,他也仍是寂寞的,他原以為自己一生都不會沾染到那些熱烈的感覺,可現在……
他們二人原本都在各自的領土上隅隅獨行,一路伴隨的只有寂寞,一個用自大、一個用冷漠修飾著自己無可言說的高處不勝寒,但他們終於碰到了一塊兒,在各自的生命裡激出了強烈的火花,炫目到兩人誰都無法逃避,無法退縮,只能不顧一切投入其中,甘心燒為灰燼。
良久,良久,手冢用比平常低啞的聲音道:“不,我不……”,還未說完,迫不及待的跡部繞到他面前道:“太好了,我,我真怕你會生氣。”擁住他,嘴唇在他耳畔猶如下咒語似地道:“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我愛你。”
手冢悚然一驚,愛,是啊!這紛紛擾擾,剪不斷、理還亂,既慌張又甜密的,原來,都是愛啊!在跡部懷中悶悶開口:“可是,跡部,我們可以是對手,是敵人,卻不能、不能是……”這樣的一場愛戀,自己就這樣奮不顧身投了進去,聖青的師弟,師傅,還有那些對自己寄予厚望的長輩們,可能統統拋開嗎?
“我不管,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我只是我,而你只是手冢國光,這樣就可了,足夠了。” 跡部以平穩的語調,催眠似地說著。
“只是這樣……嗎?”手冢知道自己不能抗拒,無可抗拒,這愛戀流竄四肢百骸,融入血液,刻入骨髓,除了投降,他又能怎樣呢?“跡部,真的這樣就可以了嗎?”回抱住跡部,問道。
“可以的,國光,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攔們的。” 跡部堅定地說,“叫我景吾,我想聽你叫我景吾,國光,只想聽你叫我景吾。”
手冢屈服叫道:“景吾,景吾……”
跡部滿足地擁緊他,似乎已擁有了全世界。一個月之期將到時,手冢破解了跡部布的八門九宮陣,興沖沖拿著一大卷圖紙往跡部住的秋之館去。
剛到門口,迎面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