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絲無定。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笙歌散後酒微醒,深院月照人靜!
彈起了彈起了我的月琴,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細聽!”
龍源樓是京城中最雅緻的酒樓之一,平日來往的都是滿洲貴族子弟,因此就算是龍源樓的大堂也是極清淨的。
樓外這把纏纏綿綿的幽幽怨怨的歌聲毫無懸念地讓整個龍源樓都聽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那一瞬間都詭異地停頓了一下,腦袋上彷彿具象化一般垂下密密匝匝的黑線。
胤禛一行人自然是坐在三樓閒人免入的雅間中,但因為是在靠窗的位置又開著窗,也把這首曲子聽得一清二楚。
“額……”紫薇聽著窗外的曲子,偷偷瞥了眼一把捏碎了手中杯子的胤禛,想要說什麼卻猛然想起自家母親每天在家裡也是唱些這種情情愛愛的曲子,就沉默了。
她也不是不知事,這些天在宮裡接受教育,也多少明白了母親那樣的行為其實非常的……不堪。
金鎖自然明白紫薇在想什麼,她可比紫薇要成熟多了,擔心地看了一眼紫薇。因為胤禛他們在,金鎖不敢造次,只好不停地用眼神偷偷地安慰她。
紫薇和金鎖可以說是從小一同長大的,而且夏雨荷也不是個會好好照顧孩子的母親,所以這些年紫薇可以說是和金鎖相依為命長大的。自然,紫薇察覺了金鎖安慰的意圖,伸手拍了拍金鎖。
瞪了一眼永璋,再瞥一眼臉色稍好了些的紫薇,胤禛喚人進來把桌子上的碎片清乾淨。
被瞪得十分心虛,永璋摸摸鼻子,苦笑一下。他真的不是故意在今天把胤禛帶到龍源樓來的……他是知道這種事兒來著,但怎麼可能會知道具體的發生時間。
討好的掏出絲帕小心地幫胤禛一點點把手擦乾淨;永璋完全無視紫薇兩人的存在,輕笑道:“這次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胤禛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得到應允的永璋喚來管理著龍源樓的粘杆處侍衛梁順:“梁順啊……這龍源樓什麼時候成了秦樓楚館,爺怎麼不知道呢?”
同樣糾結的梁順暗恨樓外賣唱的女子真真不知廉恥竟然衝撞了貴人,口中只得喊著冤,苦哈哈地解釋:“二爺、三爺這可不是奴才辦事不利,而是這女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人間極品的梁順扭曲著臉,“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了,每每我想趕她走,她就拉著父親在外面哭號撒潑……我們既怕惹出人命又擔心樓裡的貴人們著惱,實在難辦啊……”又不能想對付亂臣賊子那樣暗地裡下刀子解決了,不怎麼擅長對付NC的粘杆處侍衛表示壓力很大。
“再這樣下去這龍源樓怕是要被那些個王公貴族們避之唯恐不及了吧~”對所謂劇情稍稍有些瞭解的永璋只是做做樣子問問,聽著梁順說的差不多了就笑眯眯地擺擺手,說出了梁順真正擔心的事兒。
梁順聽的直點頭,雖說龍源樓經營著並不是為了賺錢什麼的,但若是龍源樓沒人光顧了,這樓開著也就名不正言不順了,粘杆處的據點就這麼毀了……並不是不能換個地方,但耗費的人力物力就不說了,單單只是他們就因為一個女人被迫放棄大本營的話,想想就憋屈啊~
“這女人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蠢笨嘛,”永璋扭頭看胤禛,京城裡誰不曉得這龍源樓的背景不俗,而且越是這種有背景的就越是怕惹上事兒——畢竟天子腳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還知道特意挑著龍源樓鬧騰,怕是打著招惹個同床快婿的主意吧。”
“真正的王公貴族哪會看上這麼個……東西。”胤禛挑了挑眉,面上不顯,心裡卻對這個世界裡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異姓親王不爽之極。
“難保不會有人欣賞的女子比較另類呢……對吧,梁順?”
“就是就是,”心裡感嘆著三阿哥真是神機妙算的梁順忙不迭地點頭,“還真有這麼個奇葩對這女子寶貝的不得了,那人自稱是碩親王的兒子富察晧幀,前些日子還和多隆貝子為這女子打了一架呢。”
“這嶽禮還真是有膽。”胤禛突然淡淡地插了一句,永璋一看胤禛那臉冷的啊……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胤禛是為了什麼生氣。這嶽禮家可不僅僅有個嫡子叫晧幀還有個庶子叫皓祥啊,幀祥禎祥,和皇子用同一個字,他也不怕折壽!
不過,永璋猜想胤禛之所以會生氣多半還是因為有人敢用他十三弟的名字吧……這麼想著的永璋心中多少有些酸澀,就算他們現在算是彼此最親密的人了,但在胤禛心中還是比不過他的十三弟吧。
胤禛自然看出了永璋有些不對勁,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