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我和胖子和小花輪番上去哄,黑眼鏡本來打算去的,讓小花瞪了回去,他也就笑眯眯的坐到了悶油瓶的旁邊不再攙和這件事,我們三個一塊兒哄了得有半個鐘頭才哄好了,我當時說話說得嗓子都冒煙,真不知道張然哪來的體力能哭這麼半天。
張然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對胖子道:“你的腿……怎麼樣?”
“骨折估計是沒跑兒了。”胖子齜牙咧嘴的道,“不過別的沒什麼大事。”
張然嘴巴一癟,眼看又要哭,胖子忙道:“我說妹子,你別哭了別哭了啊,你這一哭我肝兒都顫,不知道怎麼欺負著你了,千萬別哭了啊。”
張然這才“撲哧”笑了一下,可是笑的時候還是在掉淚,她道:“腿怎麼樣?我給你包紮一下?”
“我們來吧。”小花道,“這種傷我們見得多了,自己動手沒問題的。”
張然心裡也知道,雖然在這兒她是女孩兒,但是這種包紮傷口之類的東西,不是細膩敏感就能做到的,就算她對小花他們的底知道的並不算清楚,至少也知道他們有非常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所以她當然不會去搶這個活計。
包紮的工作是悶油瓶和黑眼鏡合作完成的,在風雨裡雖然說行動比較困難,但是被颳倒的樹木提供了天然的夾板,我們沒有任何工具,但至少還有悶油瓶的手,很快的就把木板劈成夾板的形狀,然後為胖子的傷腿做好了固定。
胖子傷的不重,只是被砸了一下有一點輕微的骨折,不存在開放性的傷害,雖然有微微的紅腫,但是問題不大,悶油瓶不知道怎麼的在島上找出來一種草,用汁液給胖子敷在傷口處,胖子連紅腫都消去了一些。
張然一直十指相扣著呈祈禱狀,緊緊地抿著小嘴看著這一幕,看到胖子並無大恙,神情才算放鬆下來,只是眼圈兒還是紅紅的,一副隨時都可能淚奔的架勢。
風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像也小了一些,我本來以為也就短短一兩個小時的功夫,一看錶才發現已經到凌晨了,雖然雨暫時還沒有停,但是總歸有變小的態勢,這也就意味著我們不會在這裡呆太久。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這場為時24個小時的暴風雨總算大體上偃旗息鼓,小花的手機終於又找到了微弱的一格訊號,他又給船老大打電話,船老大聲稱還需要再等一天,因為海上的氣象可能會有反覆,小花氣得罵娘,卻又沒有辦法。
還好,第二天風平浪靜的渡了過去,第三天船老大駕船過來接我們,這一天我們只靠一點雨水度日,所以都有些虛弱,不過還好沒有傷病,回到西島以後我們再坐船返回三亞,總算結束了這次有驚無險的旅程。
一進酒店,我們就沒力氣出去了,我癱倒在床上,悶油瓶坐在我的身邊也很是疲乏的樣子,不過還是伸出手來給我捏肩捏腰、捶背捶腿,頓時讓我產生了一種“被服侍”的滿足感,剛才的不愉快也隨著他的體貼而煙消雲散了。
“咱們這趟就沒順過。”我道,“第一天跟人打架,第二天咱倆彆扭,第三天第四天……我擦,我都不想說了,好好的度假變成荒野求生了。”
悶油瓶當然不是那種會跟我閒扯淡的人,他只是安安靜靜的聽著我吐槽,右手給我按摩,左手取過叉子從果盤裡頭叉了一塊芒果喂到我的嘴裡,這實在是……舒適愜意的沒跑兒了。
要是天天這樣,那我就夠本兒了,什麼潛水都見鬼去吧,老子才不稀罕,跟小張同志天天的窩在能看到海景的大套間裡,閒聊天,看電視,吃東西,沒準兒再來一發,這日子真的過的就夠本兒了,真的。
“在這兒再呆幾天吧。”我道,“反正那邊有王盟。”
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跟悶油瓶商量這樣的事,可是潛意識裡,我很想讓他加入我的生活。
“這樣不合適吧。”悶油瓶道,很罕見的他居然用了“吧”這種表達探詢語氣的詞彙,不知道這是不是可以看做我們關係的進展,雖然一度鬧得有些僵,但是至少現在的氣氛真的很好啊,好的讓人心都酥了,就想一直拽著眼前這個人過一輩子了那種的。
“沒事兒,哪兒有當家的天天出馬的,太給我掉價了。”我滿不在乎的道,“再說堂口的人也都習慣了王盟了,我不回去那是正常的事。”
“可是在他們心裡你沒有威信。”悶油瓶道。
他這一句話給我驚呆了,他戳中了我的軟肋是一方面,我驚訝的是他怎麼會竟然瞭解我這邊的事——我確信他不會信口開河——也就是說他其實還是關注了我在盤口的事情,而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完全不打算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