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忠順王爺當時便知了他們交情,心中是氣不過,心下對那馮紫英也無甚好感。卻也知其清白,便不忍多加阻攔。只是受不了那蔣玉菡對馮紫英這份親厚勁兒,沒事兒常吃些乾醋,弄得蔣玉菡不知如何是好。今日接了帖子,又聽得今日那王爺被留在宮中,至晚方歸,心中便想趁他未歸,出去會會。

到了馮紫英家門口,有人報與了馮紫英,那馮紫英便出來迎接進去。

進了門只見那薛蟠早已在那裡久候,還有許多唱曲兒的小廝並錦香院的□雲兒。

要說這薛蟠,蔣玉菡在那忠順王府裡也曾見過幾次,是個名副其實的呆霸王。性情奢侈,言語傲慢,雖也上過幾日學堂,不過略識幾字。雖是皇商,一應經濟世事是全然不知,不過賴祖父之舊情分,戶部掛虛名,支領錢糧,其餘事體,自有夥計老家人等措辦。又是驕橫跋扈,又是仗勢欺人,是那蔣玉菡最最不願意接近的紈絝子弟,心下便沒了來時的那份怡然之情。

正想著,忽的門外邊又抬來了一頂紅泥軟轎,轎簷上翹,仿若振翅欲飛,四個角上都綴著明晃晃的絨球,煞是好看。後頭跟著四個青衣小廝,好大的排場。蔣玉菡心中料想,必是哪家的頭牌姑娘。

掀了簾子出來的卻不是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倒是個明眸皓齒的公子哥兒。此人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瞋視而有情,好一番聰慧靈秀的謫仙相貌。又見那人胸前用金線穿著一塊如雀卵大小的玉石,密密的用紅線結的瓔珞鑲住了,下邊還綴著八條大紅鬚子。玉色燦若明霞瑩潤如酥,更五色花紋纏護,上邊還隱隱約約的透出幾個字來。

眼見著這玉,蔣玉菡心下了然。

這碩大的金陵城,也只有一人帶此般寶玉,此人便是那榮國府的賈二爺賈寶玉。曾聽些丫頭婆子私下談起些他的趣事,多是那孟浪偏僻的居多。也聽得他說,“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心中不覺好笑,竟偷偷笑出聲來。

大家都見過了,一番寒暄說笑,然後擺上酒來,依次坐定。馮紫英先命唱曲兒的小廝過來讓酒,然後命雲兒也來敬。

那薛蟠三杯下肚,不覺忘了情,拉著雲兒的手笑道:“你把那梯己新樣兒的曲子唱個我聽,我吃一罈如何?” 那雲兒拿了琵琶,唱了一曲,唱罷那薛蟠又是不依不饒的纏著說些混話。

賈寶玉笑道:“聽我說來。如此濫飲,易醉而無味。我先喝一大海,發一新令,有不遵者,連罰十大海,逐出席外與人斟酒。”

蔣玉菡等人都道有理。唯有那薛蟠不依,待聽完了酒令子,更是站起來攔道:“我不來,別算我。這竟是捉弄我呢!”

雲兒也站起來,推他坐下,笑道:“怕什麼?這還虧你天天吃酒呢,難道你連我也不如!我回來還說呢。說是了,罷,不是了,不過罰上幾杯,那裡就醉死了。你如今一亂令,倒喝十大海,下去斟酒不成?”

眾人都拍手道妙。薛蟠聽說無法,只得坐了。

行了一番酒令,這杯盞可就傳到了蔣玉菡面前。前番那賈寶玉,馮紫英並雲兒皆是說的字字押運文采斐然,唯有那薛蟠句不成調,粗俗的叫人臉紅。

蔣玉菡心下有幾分擔心,就怕自己這句子不如眾人那般好。思量一會方道:“女兒悲,丈夫一去不回歸。女兒愁,無錢去打桂花油。女兒喜,燈花並頭結雙蕊。女兒樂,夫唱婦隨真和合。”

說畢,便讓雲兒拿了琵琶,唱道:“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嬌,恰便似活神仙離碧霄。度青春,年正小,配鸞鳳,真也著。呀!看天河正高,聽譙樓鼓敲,剔銀燈同入鴛幃悄。”邊唱,這心裡邊是偷著樂。這曲子,還不知是那王爺從什麼下流地方聽來的。夜半無人耳鬢廝磨間竟一字一頓的唱來給他聽,叫他他羞紅了臉鑽進了被子裡就不肯出來。真真是沒個正經。今日左右也想不出更好的,換個調子唱唱倒也合適,只是不知不覺的就紅了臉。

唱完,大家齊聲喝彩,獨薛蟠說無板。

唱畢,飲了門杯,又笑道:“這詩詞上我倒有限。幸而昨日見了一副對子,可巧只記得這句,幸而席上還有這件東西。”說畢,便幹了酒,拿起一朵木樨來,念道:“花氣襲人知晝暖。”

話音剛落,薛蟠又跳了起來,喧嚷道:“了不得,了不得!該罰,該罰!這席上又沒有寶貝,你怎麼念起寶貝來?”

蔣玉菡怔了,說道:“何曾有寶貝?”

薛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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