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全部發生。好在幽都心法還是頗具奇妙,少恭的情況總算被穩定下來。
本就魂魄缺失,又生生撕去一魄,再受到蓬萊秘術的後遺症影響,少恭當日實際已經危在旦夕。
或許這也是他潛意識的想法,折騰死了自己,就不用去殺屠蘇?
終歸醒了過來,少恭淺笑搖頭:“元勿,等千觴好些,我們啟程回青玉壇。”
“是!”
“青玉壇掌門之位已經空缺許久,你多年操持門中事務,得才兼備,早已實至名歸,此次回去,便接任掌門之位吧!”
“長老?!”
少恭不容拒絕的看著元勿,直到他低頭不甘願的道:“……是!”
思緒從過往中回神,少恭看向腳畔的花盆。
往生花仍是顫巍巍的開著,卻多開啟了二、三片花瓣。原先被遮著的花蕊完全露了出來,血紅一點,如珠。
——更如那人眉間一點硃砂。
少恭自看到這花蕊,瞬間便喜歡上這花。於是他打消了拿它煉藥的念頭,反而細心呵護,將它養了起來,日日帶在身邊,不肯稍離。
雙生並蒂,這花看著便讓他心中舒暢,彷彿那些無奈的、悲傷的、不甘的、永遠難以釋懷的往事都不曾發生。
一切還在起點。
可惜,這終歸不是現實。
“少恭,許久不見。”
少恭抬頭,看向那站在橋上的人,微笑點頭:“正是,想必方家大……大哥已經等得心急了。”
他見那人一襲男裝,又想到在城中聽得的一些傳聞,便改了口。
方如馨複雜的看著少恭,說了那第一句話後,便沉默下來。
橋上的人不語,只俯視著那船上之人。
兩兩相望,遠遠看去,彷彿是多年不見的故友終於重逢一般,竟無語凝噎。
“歐陽少恭?!你這個混賬果然沒死!”忽地傳來一聲突兀的怒罵,少恭不用去看,便知道來人定然是方蘭生。
這聲音似乎大了些,那白玉拱橋左右的人俱都聽得分明,霎時間,一雙雙飽含仇恨的目光彷彿利刃一般向少恭射來。
少恭倒是安穩如常,靜靜立在船頭,便是彎起的唇角也未差過一厘:“小蘭。”
蘭生張口想要繼續罵,可是不知怎麼地,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他急得紅了眼,聽著那聲與過去無甚區別的“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