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無從識起。
所以在盧修斯移開蛇杖的同時，兩個裡德爾不約而同地巧妙移動了一□體，並且悍然發起攻擊。
鑽心剜骨！
那一瞬間，盧修斯的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握著蛇杖的手猛地一緊。鑽心剜骨這個咒語他並不陌生，當年，黑暗君主消失之前的那兩年，這個咒語幾乎是絕大多數食死徒的家常便飯。就算是他，也很是受過那麼幾個。
若說盧修斯對於這個咒語沒有絲毫怨念是不可能的，他也確實想象過如果讓那位陛下自己嚐嚐這個咒語的滋味會怎樣，尤其是在那位居然因為一個荒謬的預言和一個小娃娃杆上、最後還將本已經快能到手的勝利徹底顛覆的時候，面對那些他平日裡不屑一顧唯唯諾諾的傢伙，都蠢蠢欲動地想對馬爾福咬上一口的局面，盧修斯不是不怨不恨的。
本是寄望於那位陛下能在日益嚴峻的情勢下保住斯萊斯林乃至整個巫師界，哪想到，居然反而被帶到溝裡了！
可到底，那位陛下哪怕是最盛怒的時候，施加在盧修斯身上的鑽心剜骨咒語也是威力最輕、時間最短的。
在父親驟然離世、群狼環視的時候，能保住馬爾福的榮光，也多虧那位陛下的庇護。
這些，盧修斯始終記得，所以他雖怨雖恨，卻也無法讓自己真的只有怨和恨。
尤其是在知道了那位陛下失常的原因。
尤其是在明白孟有多麼強大的時候。
尤其是在發現裡德爾們巧妙地移動，居然是將他護在身後的時候。
盧修斯無法理所當然無動於衷地坐視裡德爾們因為無知而招惹上孟那樣的強者。
但盧修斯畢竟是盧修斯，他要考慮的實在太多：好不容易才在食死徒失敗之後保下來的家族，孃家已經一蹶不振只能依靠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小龍。他的小龍才二年級，比他當年小得多也稚嫩得多。
盧修斯不敢冒險。他不敢支援裡德爾們，甚至連出聲提醒都不敢。
盧修斯會為了黑暗君主放棄自己的生命，卻不會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孩子。
——他唯一慶幸的是，好在那兩個應該是陛下魂片的少年，雖然不知道孟的恐怖，卻不知為何，出手的只是鑽心咒，而不是索命咒。這好歹給盧修斯留下了為他們求情的機會。
盧修斯已經決定了，除了家族和小龍，其他的任何代價，他都願意付出，只要能保住這兩個魂片——雖然他完全不知道切片之後的靈魂是否有修復的可能，也明知道在作為馬爾福家主坐擁家族據說連拉文克勞都會讚歎的藏書的他，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想找到將魂片粘回去的方法，希望很渺茫。
但總要先保住再說。
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盧修斯的意料。
孟沒反擊——明明是個連打在別人手上的守護符印，在面對攻擊的時候都是直接反擊的，卻居然在面對直接針對自身的攻擊時若無其事，不只沒反擊，連眼神也沒回一個，自顧自逗包子。
那兩個自稱裡德爾、疑似黑暗君主魂片的少年，居然也沒繼續追擊，反而很快調整好表情，露出一臉溫和甚至帶了點不好意思的笑？
對於後一點，盧修斯稍加思索，倒是很快明白了。陛下畢竟是個斯萊斯林，就算只是魂片，但只要不是被切到理智隨著自制一起離去的主魂的話，就算一開始會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稍微冒失，但在認清形勢之後，也會很快調整策略。
斯萊斯林從不與強者為敵。
這句話，幾乎是斯萊斯林的鐵則，雖然不全正確——至少很多斯萊斯林都會為了家族或者其他更大的利益而不惜一切，但在不涉及更優先的利益之前，這確實是斯萊斯林的鐵則。
無論那個強者做了什麼，只要不危及更優先的利益，斯萊斯林都會選擇服從，或者至少隱忍。
裡德爾們也是如此，一如當年，他們與鄧布利多初見時，雖不甘願，也不認為自己有錯，卻依然迫於鄧布利多的強大，低頭將自己的收藏品“還”了回去——還附帶歉意一枚。
此刻也是如此。
面對自顧自逗著小兔包的孟，裡德爾們哪怕在看到那個傻乎乎咧著嘴衝孟撒嬌賣乖的胖糰子時，依然會習慣性抽搐，也依然露出溫和得體略帶些不好意思的笑。
笑著為自己的過激反應道歉。
容貌精緻、舉止優雅的少年，略帶著怯生生的笑，讓盧修斯忽然明白了，為什麼當年自家父親，會只顧著調戲美少年而忘記了為其普及常識——實在是無論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