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給予人溫暖和力量,勇於面對和付出的力量。從眼裡湧出飄向空中的淚珠在陽光的折射下光芒四射,如鑽石版璀璨耀眼,我閉上了眼睛。
我願——拿眼睛交換……能力,可以保護我的孩子的能力……
我願——拿身體交換……生命,可以繼續活下去的生命……
我願——拿思想交換……
……拿生命交換……
……拿一切能交換的東西交換……
……拿靈——魂交換。
音剛落,背部傳來的疼痛和靜止的風讓我笑著流淚。我裹緊了懷中心臟仍然鮮活跳動的小人兒,轉身駛向遠遠四山環繞的湖。幾個扇翅,穩穩降落在了水邊,我小心地放下小凡,看向湖面。
身上都已經溫暖起來,即使上衣被扯破,念已開始緩緩運轉,湖中人的倒影上,玉銀色的長髮隨著微波一晃一晃,紫色的眼睛滿含詫異和憂慮以及額中央的黑色十字架。巨大的翅膀上清晰可見隨風微起的羽絨。潔白無一絲雜質。
那張比起從前略顯成熟的臉,似世上沒有的絕物,讓人久久不能回神。
待湖邊飛鳥躍進湖中,激起的水花讓我猛然回神,我看向湖那邊的鳥,它猛然定在湖面上。(詩:真正的沉魚落雁啊啊啊!)
“啪。”我一巴掌拍進水中,捂起了臉。
麻煩的東西。
處理外小凡後腦勺的傷,我抱起他站起身。沒等離開,遠遠的已經有人跑過來了,腳步輕輕地,但似乎我的視覺、聽覺感知都提高到了十分敏感的程度。
“誰?”
“誠先……”裙子破了幾角,頭髮亂糟糟夾雜著樹葉的旋律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忘記了說話,愣愣看向我。一見到旋律,我突然想起了黑暗奏鳴曲,心中砰然一跳,她面色才由僵硬變了回來。我轉過身。
“是誠先生嗎?小凡沒事吧?”
我皺了皺眉頭:“他還在昏迷中。”
“那大家回村子吧,給他治療。您……”
是,我這個樣子怎麼回去?我這個樣子怎麼見小凡?怎麼跟他解釋?他還會認識我嗎?
“我要帶他離開。”話音剛落湖對面傳來一陣薩克斯的音樂,急促而簡短,霎那間似乎什麼都靜止了。只有那音樂狠狠衝擊著耳朵,雖距離那麼遠,聲音卻很強效地急急躥進耳朵。
第一小節結束,音樂停了下來,我呆滯的思想才緩慢轉動,張張口沒吐出一個字兒,身體有些麻木。
“旋律!你在那邊嗎?你在哪裡?”卡夫的聲音洪亮地從樹林裡傳過來,“廖隊長說發掘的曲目是複製仿造的,所以我吹了幾下。”
一個瞬間,所有的東西在我眼裡都顯得那麼恐怖和危險,都似是致命的武器,斜斜的陽光即將西下,散發的光輝似是哀悼的舞曲,昭示了死亡的降臨。世界冰冷起來了,充滿了死亡,陰暗,潮溼和疼痛。
第二節第一個音符起音,我背上的汗毛紮起,冷汗流了下來,第一反應就是急劇收縮翅膀,翅膀圍成了一個完好的蛋狀屏障,密不透風,小凡就在我的懷中,我用雙手堵住他的耳朵,加強了唸的流動,形成了「堅」,大量的念從戒指中湧出,厚厚的積攢到小凡的周圍,背部的念散發到空氣中阻止了一部分雜音。
我聽見了旋律的尖叫,和湖面水波的翻湧,那些略帶模糊的音符卻怎麼也阻止不了進入耳朵。我在屏障裡,身體哆嗦著,所有的肌肉都在抽搐著,可是念卻仍穩穩環繞著小凡流動。
他的笑容似天使,大概夢見了什麼好事,笑得那麼開心。
真好真好,他聽不見。真好真好,所有念都給他我也不會捨不得。
背部被掩飾撞傷的傷口血似乎在不要命地流淌,皮似乎都要飛起來了。突然,一件巨物從天而降砸在翅膀上,我疼得一哆嗦,是塊巨石吧,我聽見了山體崩裂的聲音,我感受到了湖水的滿溢和冰冷的水的觸覺。
我看著小凡,雖然身體每一處骨骼,神經都劇烈地叫囂著疼痛和拉扯感,卻還是笑了。像以前那些笑容,一邊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另一邊卻無法同時向上,只能裂開嘴巴向下撇。
不怕不怕,有爸爸在,小凡安安穩穩睡覺什麼都不用擔心。
我睜開眼睛,陽光依舊刺眼,突然想到了什麼,翻身起來卻沒有力氣,嘗試幾次後這才翻過身用肘部支撐起上半身,發現身旁緊挨著我的小凡心臟依然砰然有力,這才又撲倒到了石頭堆上。
身上好幾處骨折。翅膀收起來了,□的上班身上多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