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是不是要選擇死去來免除這種折磨。
念力消失,連一絲一毫就不曾留下,身體的氣沒有了「纏」的限制,又像正常人一樣源源不斷慢慢溢位。
眼睛緊閉,不是不想睜眼而是已經沒有了半點力氣,這些天的疲憊,四個晝夜未層閤眼,身體彷彿是經過了一場百米速度的馬拉松,已經脫離了,軟軟的虛弱地攤在那裡。
很餓很餓,這兩天體力的大量消耗和滴水未進讓頭也昏昏沉沉的。沒有衣服的上半身像是掉進了冰涼的井中,這樣傷口會癒合地更慢,雨點第一下就打在那黑色羽翼上沾血的白色骨頭上,積攢了幾次呼氣的力氣,將撕裂之痛的羽翼緩緩相扣,將自己罩在裡面,擋起隨之而來的傾盆大雨。
沒有了精力來支援醒著的狀態,昏昏睡去,只是我在想,零誠這個人這麼死後是不是又會回去呢?而西洛又一次在我身上下的“守護者的調戲”這時又會給他帶來怎樣的訊息?
如果我真的死了也不會怪罪什麼,只不過不能對應我的承諾再去見伊爾謎和派克了……
☆、26和金的“吻”
空虛的靈魂得到了些回應,我還活著。下一刻,身體恢復了些知覺,有烤魚的香味。
隨後身體感覺到了一個人的存在,不,有兩個人。
接著嘴唇上有一樣柔軟的東西,口隨後也恢復了知覺,舌頭,有條舌頭在我嘴裡逛遊。嘴裡還有些東西,有人想餵我吃些什麼東西!心裡警戒頓時大響,下意識反抗著。把這東西用舌尖巧妙地送回去,成功在對方不熟練的舌技下讓他吞食。
“哇!”一陣強烈的咳嗽聲,似乎是被那些東西嗆著了。於是我靠著的這麼靠背劇烈震動起來,讓我身體頓時劇烈震動,胃中空空的酸水被一刺激全部嘔吐出來,還好我明智地將頭扭向靠背的另一端。
“嘔……”頭馬上又疼了起來,嘴角液體慢慢流下,不過緊接著被人擦掉了。
“傑羅姆老師!他醒了!”身邊傳來一聲嘹亮的嗓音,原來是被人給救了呢。這身體還留有少量念,應當是被人輸入的,這麼說這兩個人應該是我的恩人,剛才那東西大概就是食物,哪有人會用這麼笨的喂法?
遠處走來一個人,我可以感覺到。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睡了。”平淡的語調,嗯,很好的老師,不像徒弟一樣那麼莽撞相信別人,即使是被救的人也一定要知道其背景。
緩緩張開眼睛,是刺眼的陽光,已經將那些少量的念運成了一層十分淡薄的「纏」。身體十分虛弱,就像普通人高燒四十二攝氏度卻又沒有治療的虛弱。我深知自己的能力,而且這個被稱作傑羅姆老師的人很強,和西洛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張嘴,沒有一個字有力氣吐出,嗓子很乾。眼睛逐漸熟悉了光明,漸漸看到了那個嚴肅的傑羅姆,一個高大精瘦的男人,長長的黑髮隨意在身後紮起,鬍鬚遍佈上消瘦的下巴,身穿一套很普通又有些破舊的武士服,和信長好像啊,是不是他父親。心中升起了問他兒子叫不叫信長的念頭。
想到這,嘴角微微撇了一下,代表微笑。
“金,去拿水喂他。”酷似信長他爸的人發話了,而他空中的那個名字讓我愣了愣,很熟悉,是那個獵人主角剛的爸爸?接著頭又開始痛。
“嗯!”把我輕輕平放在地,蹬蹬蹬跑到一邊,傳來了翻東西的聲音。這才發現那對羽翼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那隻惡魔的右手和全身大大小小被包紮的繃帶,戒指!戒指也在,心中鬆了口氣。不過似乎現在我沒穿著什麼衣服,只是一條毯子蓋在身上。背部,竟然一點傷的痕跡也沒有!毫無疼痛!那是場夢嗎?顯然不可能!
不一會被灌入了清涼的水,我才能哼出字來,只不過說的很吃力。
“零誠,四歲,無親人。”
“那你手上的「安特斯拉」戒指是從何而來?”
“與你無關,即使你是獵人。”
傑羅姆冷冷望了望我,便嘆了口氣,“這戒指該在格林大拿的宏斯博物館的,這麼久沒出去看看世界了,金,照顧好零誠。零誠的東西都在金的包裹裡。”
“嗯!”大眼睛男孩把我摟在懷裡,點點頭,接著一雙閃亮帶滿笑意的眼睛看向了我。
“你多大?”我問金。
“十四了,比零誠大十歲。”他露出個笑容,“我帶你去河邊,你看我捕魚給你吃。”
“嗯。”
……
驚訝,疑問,釋然,煩惱一面面在腦中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