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是不是會被殺死,也要讓零誠離開。
所以她出手攻擊了。
☆、109別了,我的妻子
這個世界為何總是這樣得陌生,以至於懷疑自己是否曾經存在過。
肺部的撕裂感讓我氣喘吁吁,不住□,可是我還是要逃走,利用這個萬分之一的機會。
不住地向前奔跑,似乎我的世界只剩下了“向前”,身上粘稠的血一滴滴地打在地上,我用手抹了抹不住滑落的血滴,用襯衣滲吸傷口處的鮮血。
就在那個熟悉的人影攻擊而庫洛洛回頭之時,我扭過頭撥開人群奮力奔跑。是她,夜琳。謝謝你,我只能逃跑。
為何內心總是如此彷徨?為何總是不忍?
寂靜的夜裡,深幽的巷子七拐八拐,前方有呼喊聲傳來。轉過一個彎兒才對著月光發覺了眼前不斷掙扎的女孩和正在撕扯對方衣服的男子。
“喂,別多管閒事臭小子!”
“救我,救救我,救命!”
我抬起了腳步,轉移了方向,女孩的哭聲傳來,充滿絕望。於是我的眼前忽然閃過那頭銀色的髮絲,黑色眼睛的小姑娘站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我。她叫:“爸爸。”她伸出手和我討糖吃。
“爸爸……救救我……爸爸……”女孩開始無意識地做掙扎。
錦繡?我的女兒?
女孩的聲音一下子卡住,呆呆地看著倒在她腳下的男人。
“快……回家。”我捂住心臟跌跌撞撞朝隱約有亮光的地方走去。我要儘快離開這個城市,利用交通工具,庫洛洛遲早會追過來的。
為何會出手?那隻不過是那女孩情不自禁喊出的,不是我的女兒。為何還會救她?
腳下被絆了一腳,狠狠摔了出去,於是看到了亮光,夾雜著熱鬧的吵鬧聲,一個小酒館。還未站起,一雙鞋子走到了面前,心一緊,頓時像被人推下了懸崖,深深地在墜落。
我站起身,很自然地叫了聲:“俠客。”穿上了血跡斑斑的襯衣,一手自然垂在身後有些微微發抖,它握著一把刀子。我抬頭看他的眼睛,一如墨綠的深潭,在黑夜中折射出光輝。
我嗤笑曾經幾時我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對眼睛,視它如天邊墜落的聖物一樣珍惜。竟會把這綠色當成只有天上才有的美麗,不過現在看來和其他人也沒有什麼不同。
他轉身,我正欲襲擊,卻發現酒館外座椅上的那群人中一個人突然暴動,揮刀子瘋狂地砍向了周圍的人,場面頓時混亂起來,而俠客遠遠站在旁邊,握著手機留給我的依然是毫無防備的背影。謝謝你,不枉我曾對你的愛,值了。我側身搶過一個剛下摩托車的年輕人的鑰匙,騎車揚長而去。
這個城市現在人群正多,從巷子裡出來,我慌不擇路地撞翻一個垃圾桶在一群人的罵聲中向城市的郊區駛去,我知道跑不過庫洛洛,但總可以找一個地方藏起來。正巧路邊有一座關閉的工廠,我駕車衝向工廠後方的河流,在最後一刻跳車翻牆進入卻發現原來這不是廢棄而是一座冷凍廠,看門人正在傳達室睡覺。溜進一間地下冷藏室,擰開重重的鐵門,一進門就摔倒在地,連掩上門的力氣也沒有。
一口口血從口中溢位。打在地面上,讓人心寒,我渾身開始哆嗦,就像大冬天被人扒光衣服扔進冰窟窿似的,寒冷一絲絲滲入了骨頭中,掙扎著站起,就撞到了一個人。我開始僵硬。
我低著頭,看口裡滴的血劃過手掌又滴在地上,身體僵硬得喝石頭一樣,絲毫不能運轉。直到一個女聲開口:“零誠?”
我猛然抬頭,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人。她一身紅衣裹住姣好的身材,她長髮卷卷地披在肩上,眉宇間有幾分熟悉,蒼白的面板盡顯病態。她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一打響指,一抹熟悉的淡黃色身影跌落在地上,我驚叫出口:“夜琳!”然後跪下小心檢視她,她胸口正中央破了一個大洞,正汨汨地流著血。
“零?是你嗎?”她吞了幾口即將流出的血,眼神茫然著注視著天花板,“我……我看見你了,讓我再看看你。”
“是我。”我小心翼翼懷抱起她,跪坐在地上的身體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而微微顫抖。害怕?我在害怕什麼?我也不清楚。
“可是我看不到你了,真可惜……零誠答應我,咳咳咳咳……”她猛烈咳嗽,越來越多的血流出,我捂著她胸上的傷口,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抱緊她。
“答應我,要好好愛自己……我不願看到,不願看到剛剛的零……那不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