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緊緊逼著我。
“我不想。”我只能嘶啞地說。聲音似乎變了,也是,我在逃避。
“你們別想碰我哥哥!”眼前的弟弟眼睛裡射出仇恨的目光,緊緊釘在我身上。毫不畏懼,像所有流星街人一樣,有著屬於流星街的尊嚴——如果必須死,也要充滿勇氣,但我們不會屈服。
心中生成難以壓制地火氣。我討厭別人這麼和我說話,而且我很妒忌。疾步繞過飛坦,手中隱藏的刀片一割對方的喉嚨,他便像破布袋一般抱著哥哥的屍體倒下,緊緊依偎著。
弟弟和哥哥嗎?我在心裡嘲笑。其實我明明是嫉妒,可怕的嫉妒。這個詞在我心裡是禁忌,我好不容易活了,不想重蹈覆轍。看著飛坦背起那個男孩,我無心去關注,默默向前走去。
痛苦在心中蔓延。哥哥和弟弟?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就是因為這個詞我才死的,這麼些天來我一直迴避蹲這件事。為什麼會死?不就是因為弟弟他嗎?
可是失敗總得要去面對。
猛地,蹲下身雙手緊抱著頭部,心很痛苦,彷彿被腐蝕著一個大大的洞,慢慢展開,原來心也是可以有撕扯感覺的,怎麼才能停止?讓人去揉碎它吧……我陷入了無限的回憶中。
……
“哥,如果喜歡一個人怎麼辦?瘋狂地喜歡、痴迷般得愛戀”零智言在生日前夕問我。
“這個,當時是大膽地告訴她了。”
“可是我不能說,我怕他不能接受。”
“那你生日時可以請她來。”我歪歪頭回答,然後又拿著筆在白色的紙上畫畫,畫著智言最喜歡的貓咪,一隻黑色的高貴紳士。
那一年,智言六歲,我八歲。我記得智言六歲時的生日,只有我一個嘉賓。大意地忽略過去了,猜想大概是邀請不成功吧,怕他心裡難受,那晚我一直在靜靜地陪他。
……
“哥,怎麼對戀人表達自己的愛?”零智言問我。
“戀人之間可以親吻,可以擁抱。”我抱著眼前智言送的黑色紳士貓,他說很像我,像我一樣總是獨自夜深人靜時舔著自己的傷口。
夜已經深了。
“哦。哥哥有愛的女人嗎?”智言躺在床上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滿是求知的好奇。
“女人?還沒有讓哥哥喜歡的人啊,總覺得沒有人可以去依靠。”
“智言也覺得女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哥哥喜不喜歡智言呢?”小小的眼神中全是渴望,儘管這不是他真實的心理,他殘暴,嗜殺,自傲,戀虐,愛血,但在我面前卻恢復了那個可愛的純情小孩。
“小孩子也知道女人?哥最愛智言了啊,”我說,“不早了,睡吧。”
“那哥哥親智言一下嘛。”
在智言那張粉嫩的小臉上輕輕釦上一吻,然後抱著貓咪離開。
“晚安。”
“晚安。”
這是我十八歲,智言十六時的場景。
……
“哥!我喜歡你!”危險的懸崖上,零智言緊張地想要靠近我。
天上下著瓢潑大雨,淋得我睜不開眼睛,頭髮衣服全貼在了身上。身後的高空風吹得猛烈,我笑著看著他,後退了一步。
“不!我愛你!我願用我的全部來愛你,不要後退了!再後退你會失去所有你擁有的東西。你離開我,我會把一切都毀滅,回來!”零智言大吼,他總是這個樣子,想要的必須得到,用一切手段也要得到。
我依舊笑著看著他說,“我不需要這種愛,我也覺得自己已經一無所有的,你還想毀滅什麼?你想要什麼呢?”
“你!我只要你!是我不對,可是我發動政變奪取家主的位子,也是因為愛你,我知道家族不允許,所以我需要來改變。我真的愛你到願為你死去。從小時候我就意識到有一個人我無法忽視,無法在忘記。一個最可靠的依賴。一顆心所屬的愛,是愛到不想離開的……求求你,不要走。我只想在你身邊,永遠……”懸崖上零智言痛苦地跪下來,渾身發抖著哀求著。
我似乎有些欣慰,笑道:“智言總是最優秀的,都能當上家主。”你可知零家新生一輩的力量多麼微小,如果不是長老們的寬容和放縱,你又是新生一輩中最優秀的,你這些小打小鬧是奪不到權力的。
你……這個小混蛋,知道這個世界我只疼你就知道欺負我。我苦笑,笑到最後眼淚流了下來,和雨水混雜在一起。
哥哥是讓你逼上絕路了,家族長老不會容許我這個累贅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