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
扶蘇眼裡有著暖意,“如君所想。”
嚴揚嘆了口氣,唏噓道:“生死相隨,沒過如此。”
扶蘇苦笑,“只可惜死了以後卻找不到他了。”
嚴揚對著任黎說,“寶貝兒,你不是會搜魂麼?能搜搜始皇的魂麼?”
任黎聽了嚴揚和扶蘇的對話也明白了不少,想了想道:“贏政他不是一般人,搜魂的話……需要點東西。”
扶蘇是掩蓋不住的激動,“需要何物?”
任黎盯著扶蘇,忐忑道:“至親血骨。”
扶蘇一愣,然後笑道:“不就是一截骨頭麼?棺裡多的是,你隨便拿。只要能找到他……”
任黎實在不知說什麼好了,扶蘇善解人意的一笑,“我拿給你?”
任黎趕忙搖頭,“不不不,我是在想……恩,或許有人可以不動你的……恩,幫你找到你老爹。”
扶蘇略微點頭,思索道:“可是與你二人同行之人?”
最先發現任黎嚴揚不見的是伊安。
伊安知道任黎的個性,見他半天不說話不由回頭看了眼,然而這一眼不僅沒有看到任黎就連嚴揚都不見了,只留下個三代迷迷糊糊的走著。
伊安幾乎是第一時間扼住了三代的脖子,三代被這麼一扼眼裡頓時變得清明,然後大驚。
“我弟呢?”伊安冷聲問道,手裡的勁道一點一點的加深。
三代面部通紅,掙扎道:“我……不知……道……”
伊安眯起了眼,一雙重瞳鬼氣森森,“我、弟、呢?”
走在最前面的鐘離修聽到動靜轉過身來,漠然的看著伊安扼住三代的脖子,不為所動。
三代雙手拼命的掐著伊安的手腕,奈何他從一開始便失了先機,伊安又不是什麼繡花枕頭,只能掙扎著看向鍾離修,“鍾……先……生……”
鍾離修開口,“放了他吧,他還有點用。”
伊安不甘心的看著三代,遲遲不肯鬆手。
眼看三代就要沒氣了,鍾離修又道:“他不是任黎的對手,任黎沒事。”
伊安聽罷才鬆了手,三代跌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不時的夾雜著幾聲咳嗽,細白的脖頸上赫然一道紫紅的印子。
伊安不再注視三代,轉而冷冷的看向鍾離修,也不開口,就那麼看著他。
鍾離修淡淡一笑,聲音無只覺的放柔了很多倍,“你還不信我?上次沒有丟掉你弟弟,這次自然也不會丟掉他。”
伊安不為所動。
鍾離修上前,旁若無人般的輕輕在伊安唇上印上一吻。
“相信我。”
“對,他們人呢?我們是怎麼到這裡的?”任黎顯然有點自來熟,神色輕鬆的問著扶蘇。
扶蘇溫和道:“他們之中有著很厲害的人,我原本只想把你帶過來的,奈何你們之間牽絆太多,索性兩個都帶過來了。”
扶蘇的一段話說的繞來繞去,好在任黎成功的聽懂了,然後笑著撓了撓頭,“抱歉哎,不是有意說你斷子絕孫的……”
嚴揚扶額,自家小孩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扶蘇諒解道:“沒有關係。我本是想尋人說說話,沒想到挨進了才知你身懷異法,將你帶來倒是我的不是了。這裡是墓的中心,想你們的同伴最終也會來到這裡。”
大概是由於經歷的事情多了,任黎嚴揚都顯得很淡定,絲毫沒有因為扶蘇是個存在了兩千多年的亡魂而覺得彆扭,任黎還興致勃勃的問道:“你一直都在這裡?沒有人來過麼?”
扶蘇也很善於與人交談,“我一直都在這裡,曾經有人來過,不過他們都不像你……你們這樣。”
“我們這樣?”嚴揚好奇的問道。
“對,”扶蘇點了點頭,“他們都……看不到我。”
“唔,兩千年,你一直都在等贏政?”任黎問道。
扶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的骸骨被人鎮壓,自從我醒後就一直在等他,可以不知道睡了多久……”
任黎還想說什麼,卻聽到轟隆一聲,然後地面便是一陣晃動。
扶蘇色變,苦笑對任黎道:“你那朋友,還真是野蠻。”
任黎神色一凌,然後道:“不對,絕對不是我的同伴,他不會用這種方法的。”
三代執殊郎站在一扇石門前,揮手示意手下繼續。
那手下看著石門,猶豫了下對三代說:“三代君,不能再炸了。”